江尤指尖轻敲桌面,没有再继续问,“接着说。”
“陛下一力担保徐贵妃与大皇子绝不会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仙人居的道长们被派出去仔细探查那邪道,并未找到其踪影,后来玄女庙的山鬼道长请示玄女神君,才得到邪道下落。只是捉到邪道时,邪道已是气绝身亡,在他居住的道观里,搜出来一个账本,上头记录着所有购买此丹之人,其中包括大皇子和徐贵妃。”
“铁证如山,陛下有意回护,百姓与大臣们说要严惩不贷,朝中僵持半月,后来大皇子举兵谋反,陛下不得不处置他们。”
锦瑟话音刚落,锦和皱眉说道:“说来有一事,如今想来,奴觉得十分奇怪。”
“何事?”江尤听到现在,也觉得事态发展很是奇怪。
怎么就那么巧呢?而且在每一个关节,都有玄女庙的人出现。
“邪道伏诛之后,大皇子与徐贵妃闭门谢客,奴听绮罗宫的栖灵说,徐贵妃备好白绫三尺,意欲赴死,被人拦下过好几次。”因着江陶和江尤去了万里城,锦和锦瑟与江陶的侍女栖灵栖秋熟络不少,“徐贵妃已有赴死之心,怎会突然意图谋反?”
“或是想要相助大皇子?”锦瑟不确定的反问一句,“以前见大皇子温文尔雅,礼贤下士,谁知他心肠狠毒,竟同邪道做如此伤天害理之勾当,他想谋反,徐贵妃心疼儿子,相助一二,很正常吧?”
锦和不说话了。
江尤抬头见外头日头高挂,将近晌午,有些饿了,“我去绮罗宫用膳,你们带上饭食过去,我先行一步。”
在万里城三个月,江尤习惯自己一个人到处晃,回了皇宫,哪儿哪儿都是人,她挺不习惯的。
锦和锦瑟躬身称是。
不光江尤不习惯,江陶也不习惯。
在万里城当了三个月的账房,猛然闲下来,又没地儿可以去,江陶浑身不自在。尤其她的母妃已死,大兄离宫,因着徐贵妃是戴罪之身,江陶甚至无法在宫中祭拜她。
“大公主,娘娘去了,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是啊,公主,您吃一口吧。”
栖灵和栖秋劝说着江陶,江陶看着桌子上的清汤寡水,完全没胃口。
一则她骤然逢此灾祸,无心用饭,二则这饭菜放到昌安城寻常百姓家中都显得寡淡,更别说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不用心的吃食。
即使是在万里城,她也没在吃食上亏待自己,毕竟有骄阳在,骄阳就是让宋妙玥去白云城来回跑,也不会让她吃糠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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