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葶点头:“林总管说得对,我应该好好把握机会,从前是我眼光短浅。”
不管怎么样,西北风她是不可能去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林总管对此很欣慰,看叶葶那是越看越满意,心说太子殿下挑的人果然不差。
这一旦转变了赶鸭子上架的态度,林老总管就不那么步步紧逼了。他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循序渐进。
林总管一点点从苛刻严师,又变回了叶葶所熟悉的那个叨叨絮絮不停的老妈子。
叶葶的压力自然就轻了。
她跟林总管其实很聊得来。
别的不说,就林老妈子把太子殿下的病当成最要紧的事,这跟叶葶的苟命目的不谋而同。有了信得过的革命战友,叶葶没那么束手束脚,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就比如给太子殿下送驱寒药这种事,她很放心地交给了林总管。
因为她知道只要是必须要服用的药,林总管一定会盯着太子殿下用完,都不用自己监督,所以她最近都不怎么去书房了。
萧知珩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日萧知珩平静地喝完药,没让林德动手,自己拿着药罐亲自去了趟后厨房。
天还在飘着细雪。
萧知珩一眼就看见叶葶躲在火炉边上,便慢慢地走过去。
叶葶听到后面有动静,就急急道:“林总管今天你怎么那么迟?烤的栗子都要糊了——”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披着一身寒霜而来的萧知珩,出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手里拿着托盘。
像一幅画似的。
他一步步走过来,不紧不慢地道:“病患太磨蹭了,所以晚了。”
叶葶愕然:“殿下怎么来了?”
“走走,”萧知珩随意找个地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道,“你在做什么?”
叶葶呐呐地说道:“林总管说库房放着大栗不吃扔了可惜,就拿来东暖阁了。春芽说烤比较好吃,我就试着烤一点栗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叶葶这个原本身份尴尬的花瓶美人不再尴尬,她甚至已经在太子府混得十分如鱼得水了。
萧知珩的目光落在火炉的炭里,随后转到地上零星的几粒,静静地看着这些黑糊糊的东西。
太子殿下没有开口,叶葶就已经意会了。她就捡了一颗剥了,递过去。太子殿下接过吃了,吃相斯文优雅,赏心悦目。
“好吃吗?”
“好吃。”
结果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太子殿下隐晦的心声——
【苦。炭灰吗?】
【尝不出来味道】
叶葶就无奈地看着他口是心非。殿下味觉淡化,除了特别刺激的味道,不大分辨得出其他的味道。
她就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殿下,它是不是很甜?”
“嗯。”
叶葶看着面上温雅清冷的太子殿下,她的嘴角就不受控制地扬了一点点起来。
萧知珩瞥了她一眼:“笑什么?”
叶葶:“没什么。”
萧知珩正准备将冻得难受通红的叶葶提进屋,没多久,林德就神色慌张地来了。
萧知珩皱眉:“怎么了?”
林德回道:“殿下。苏府那边刚来人传话,说是请您去苏府一趟呢。”
萧知珩默了下,“出什么事了?”
林德有些迟疑,道:“这怕是……老侯爷病危,最后想见您一面。”
叶葶看了眼太子殿下,苏府那边的老侯爷,那应该是太子殿下的外祖父吧?听说这位老侯爷当初扶持继后上位,是费了一点周折的,当年嫡子之争想必是伤到了年幼的太子。
陈年的隔阂便落下了。
本来还有些来往的,随着苏成渊这个嫡孙一废,苏家跟太子府更是没有了什么来往。
萧知珩沉思片刻,随后像是嘲弄地笑了一声,开口道:“知道了。备车吧。”
林德办事利落,动作是很快,没多久准备好了。
萧知珩临走前,对叶葶说:“走吧。”
叶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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