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顿时吓得瞪圆了眼,生怕这「疯了」的马儿撞到谢晏归,忙拼命摆手道:“摄政王!你快闪开!这马儿不听我的了!”
可摄政王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仍一动不动的立于原处,神情莫测的望着云笙。
云笙急的脸色大变,他也顾不上隐藏,低俯下身在青驹的耳畔不断的说着什么。
隆思摩则是挑眉看着不远处的摄政王,对其忽然的出现显出几分意外,心道:这尊瘟神怎么来了?莫非是得知自己私会皇帝,怕自己欺负了他?
而这人脸上明显的怒意又是因何而起?自己虽有心嘲弄皇帝,却也没成啊!
隆思摩正在心头暗暗猜测着,又瞧见皇帝对摄政王展露出来的关切态度,更是满头雾水。
不是说皇帝被摄政王毒害,两人面和心不和么?
怎么皇帝瞧见摄政王要受伤,会露出这般真情实意的急切来?
眼看着马儿离谢晏归越来越近,云笙心急如焚,他夹紧了双腿,狠狠的扯住了缰绳。
就在此时,青驹骤然停下,惯力将云笙高高抛出,当即落下了马。
云笙早就料到马儿猛然停下会出现这般局面,他闭上眼迅速护住头部,做好了就地打滚减缓冲撞力的准备,不成想等候自己的并非坚硬冰冷的地面,
而是一处宽厚结实的胸膛。
撞击的那一刻,云笙闻得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闷哼,他诧异的抬起眼,只见摄政王谢晏归正垂眼看着自己。
他这是……被摄政王给接住了?
第11章受伤
云笙虽然很期待摄政王的拥抱,但却不是眼下这样的方式。
他生怕压坏了教官,忙挣扎着下了地,满脸担忧的问道:“摄政王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
谢晏归淡淡的道了句「无妨」后,下意识横向迈了一步,挡住了云笙,随后自己的视线便一直投在刚从马背上下来的隆思摩身上。
隆思摩面对摄政王时,便没了方才面对皇帝时的那份放肆,言行举止间收敛了许多。
他静静的回视谢晏归,拱了拱手:“见过摄政王。”
谢晏归「嗯」了一声,
“大王子好雅兴,明日便要启程离京,今日不好生养精蓄锐,竟还有闲情来马场赛马,这两匹马野性难驯,皇上乃万金之躯,你不拦着也就罢了,怎能撺掇皇上行如此危险之举?
方才若不是本王在,皇上不慎伤了龙体,你便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不知突厥可汗是否知晓你平日里行事都是如此鲁莽的?”
摄政王目光冰冷,语气也带着明显的斥责,毫不给隆思摩留情面。
隆思摩听罢脸色一变,父汗年岁已高,此番派他进京朝拜,本就是有几分试探和磨练的用意在,若是因着此事得罪了摄政王,这尊瘟神修书一封向父汗告状,那不就坏了日后的继位大业!
想到这里,隆思摩心头一跳,瞥了摄政王身后的皇帝一眼后毕恭毕敬的垂首赔罪:
“摄政王教训的是,是隆思摩思虑不周,实不该一时技痒与皇上切磋马术,望皇上、摄政王恕罪。”
云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副压根没放在心上的架势。
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谢晏归身上,正暗自揣摩着老大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怒意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又发什么脾气?莫非是前朝哪个没眼色的惹到他了?
在摄政王的冷脸之下,隆思摩很快便告了辞,云笙也默不作声的跟在摄政王身后,亦步亦趋的回了金华殿。
进了殿门,摄政王便径直坐到了主位的太师椅上,冷着脸一言不发。
丁桂瞧出了王爷神色不虞,忙领着小宫人避了下去。
而云笙则是一头雾水的站在一旁。
方才在马背上颠了半晌此时觉着有些口渴,云笙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给自己,正想一饮而尽,转眼瞥见老大阴沉的脸,犹豫了几息后便把茶盏递给了谢晏归,
“丁公公说这是南边送来的贡茶,摄政王尝尝?”
谢晏归斜了皇帝一眼,见其一副没心没肺完全没觉得自己有错的模样,胸腔内那股翻涌不断的戾气猛然间暴起。
只见他长臂那么一挥,茶盏便啪嚓!
一声落到了地上,上好的紫砂盏当即摔得七零八落,遍地碎渣。
云笙吓了一跳,刚想退后闪躲,就瞧见溅起的碎片朝着摄政王飞去。
云笙想都没想,当即冲了过去挡住。紧接着,崩裂的碎片便沿着他的手背滑落,鲜红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
云笙疼的「嘶」的一声,抽了口冷气。
谢晏归没想到眼前的蠢货竟然会有如此举动,见他为了自己受伤,心底那股被冒犯的怒火顿时莫名其妙拐了弯,目光连忙瞥向了皇帝的伤口。
只见皇帝左手捧着正流血的右手,举到了嘴边就开始舔……
谢晏归刚刚灭下去的那点躁意顿时又在旁的地方拐了回来,扯过云笙的手,大声斥道:“皇上这是在做什么!?来人!传御医!”
云笙正一边舔舐伤口,一边默默吐槽老大这辈子怎么如此喜怒无常,上辈子虽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至于动不动就发脾气啊,怎么今生这般变幻莫测让人琢磨不透。
正暗暗嘀咕着,自己的手就被扯了过去。
云笙表示抗议,还在出血呢!不舔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