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咳嗽,云笙整张脸都涨的红了几分,眼窝也红通通的,泪眼婆娑的瞧着十分可怜。
丁桂见皇上望着自家王爷那湿漉漉的眼神中满是依赖,禁不住咂舌:这般招人怜爱的模样,也难怪自来清冷的王爷也把持不住啊!
云笙痒的坐立难安,伸手就朝着身上的疹子想要抓一抓,不成想谢晏归猛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语气颇显严肃的说道:“不能抓,待会儿涂些药便会好些。”
话落,又转向军医问道:“为何会咳嗽不止?”
“回王爷的话,这疹子并非只发于皮肤,喉咙定是也起了不少……”军医战战兢兢的回话。
云笙此时痛苦极了,他遵循内心的渴望,钻到摄政王的怀里,哑着嗓子说道,“老大……我好难受……”
云笙感受到谢晏归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后便想把自己推开。
但云笙此时来了执拗劲,靠的更近了些,心道:我都这么难受了!老大怎么不心疼我!
第32章涂药
军医看着皇帝窝在摄政王怀里的一幕,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直到丁桂轻咳两声,他这才白着脸错开了视线,紧紧盯着自己脚尖,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谢晏归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去配些止痒的外用药过来。”
“诺!”军医连忙应下,急匆匆的出了门。
云笙可不管此时营里有什么人,他这会儿只想缩在老大怀里寻求安慰。
在熟悉温暖的胸膛里,云笙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可喉咙里控制不住的痒意让他反复咳嗽,胸腔震动的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云笙发现帐中已经没了旁人,只剩下自己和摄政王。
他眯着眼,环视了一圈四周,委屈巴巴的仰头看着谢晏归道,“王爷,我好难受……”
谢晏归垂眸看着他,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坐好,给你涂药。”
云笙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在谢晏归的怀中退了出来,大咧咧的扯开了前襟,指着裸露出来的胸前和小腹说道:“这里痒,这里也痒,还有背咳咳咳……”
“先不要说话了,再咳下去,小心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云笙听罢惊得睁大了眼,连忙捂住嘴,惊恐的摇头。
不要!心肝肺都咳出来岂不是会死翘翘了!
谢晏归脸上露出几许忍俊不禁的神情,他学着方才丁桂的动作,为云笙顺了顺背,直到他的咳嗽渐渐缓解,这才打开军医送来的药膏,挖出一块药膏在手心捂了一会,随后均匀的涂在了云笙的身上。
摄政王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利落,如同他的人一样。
云笙呆呆的看着那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心中涨满了满足感。
前世老大就是这样时不时的抚摸自己,那时候的云笙最喜欢把肚皮亮出来给老大摸,那滋味……舒坦极了!
想到这里,云笙挺了挺小腹,眼睛眨巴眨巴看向谢晏归,似乎在说:快摸摸这里!
自打云笙的膳食条件改善了以后,他猛长个子的同时,原本骨瘦如柴的身上也长了些肉。
故而原本干瘪的小腹,此时也结实了不少,因着云笙每日都会练武,竟还隐隐约约的显出了几块腹肌出来。
云笙的举动让谢晏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瞟了眼云笙故意送到自己手边的小腹,瞧见上面光洁如初,并没有那些嚇人的红疹子,便冷着声说道:“这里没有疹子,用不着涂。”
云笙不敢说话,只是不满意的摇头,十分坚持的将谢晏归的大掌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由他牵引着摩挲了两下,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喉间还发出一声熨帖的叹息。
云笙在做这些时,谢晏归的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目光一直放在云笙的手上,看着他强拉着自己的手,摸了几下他的小腹。
谢晏归有些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又蠢笨无知的臭小子,肚子里长得到底是什么熊心豹子胆?
敢僭越本王就罢了,百般痴缠恋着本王也罢了,竟还敢如此放肆,扯着本王的手行此不知羞耻之事!而本王竟然也由着他做了……
想起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对「高深莫测」的小皇帝满怀猜疑,猜忌他身上诸多说不清的秘密,猜忌他韬光养晦的目的,
而眼下就费心费时不留余地的为其又是诊治又是涂药,生怕他露出那般痛苦的神情。
谢晏归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怕是得了什么大病,向来冷心冷情的自己,怎么会对着小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和怜惜?
怜惜他身世孤苦,怜惜他幼时悲凄,甚至怜惜他被自己当做摆设架在龙椅之上,当做傀儡任由自己宰割……
扶这小皇帝上位时,谢晏归本打算等到朝纲稳定,再收服了边境皇姓王的兵权后,便寻个良辰吉日让这废柴小皇帝驾崩。
可自打皇帝为了自己服下那碗有毒的桂圆羹开始,他的心境便一点一点开始了变化。
忽然觉得这样傻里傻气的笨蛋,便是留下他的性命也没什么不可的。
可没多久,谢晏归就被狠狠打了脸,小皇帝根本就不是手无杀鸡之力废柴,而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即便如此,谢晏归也没有改变想留下他性命的心情。
直到一个时辰前,小皇帝英姿飒爽干脆利落的在演武台上打败两个精英组长,又铿锵有力,有理有据的的教训那些士兵时的王者之风,让谢晏归不免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