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摇阁领任务?
萧约无声地蹙了蹙眉:她竟这样缺钱。
是啊。
谢岍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想起了阮枝缺钱的真相,不知道萧约是否知道,他小心地瞟了瞟萧约的神色。
萧约敏锐非常地捕捉到了,问:你有话要说?
这个
谢岍犹豫了下,对萧约的敬畏占据了上风,又想着萧约若半点不知情地去找阮枝,只怕事情会更超出预料的糟糕,阮师姐如此缺钱的缘故,我倒是知道一二。
萧约立即道:为何?
看表情神态,竟是比先前都更关切些。
谢岍心中纠结更甚,顿时不敢和盘托出了,只模模糊糊地大概道:外门有位小师弟,日子过得不大好,阮师姐偶尔会接济他差不多是这样。
萧约没听明白似的,追问道:什么样的接济?
谢岍陡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稀薄了,莫名压力巨大,含羞草特质发作,说话又不利索了:
就、就是给给药材,送点灵石,嘘寒问暖,之类。
短短一句话说得无比煎熬。
谢岍觉得这简直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光了,他就不该一时兴起走这条路!
出来锻炼什么玩意儿!
在家待着不好吗?
给药材,送灵石,还嘘寒问暖。
萧约品着这几项,眉宇间似有阴云聚集,脸色难看,这是在养面首么?
谢岍已经语无伦次,大脑失去控制,脱口便道:也可以称之为包养。
萧约:
第三十三章
这一刻,谢岍再次体会到了神魂漂移的感觉。
当包养两个字确切地从他嘴里吐出时,谢岍开始回想种田的流程阮师姐说的对,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种田才是唯一安全的出路。
我、我瞎说的。
谢岍试图挽回局面,萧、萧师兄说得对。
萧约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所以真是面首?
谢岍:
就没有一个阳间选项吗?
面对如此危急的境况,谢岍深吸了一大口气,强行镇定心绪,索性多说些:据说最开始,阮师姐是替那个师弟出头,打抱不平。阮师姐心地善良,友爱同门,许、许是看不惯那位师弟日子难过,便多有照拂。
萧约静静地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
包养?
空气比方才还要冷。
气氛比方才更加死寂。
谢岍:
我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嘴贱!
萧约没有继续在此处耗时间的意思,对谢岍道了谢,折身便往来时的方向走。
萧师
谢岍怀疑他是气懵了,连方向都分不清了。
喊人的话刚出口,谢岍想起阮枝,又住了口趁着萧师兄气昏了头,他正好去找阮师姐,赶紧通知她,好让她有个准备。
嗯!就这么干!
谢岍这般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算是要做一件大好事,信心满满地朝着另一方向去找阮枝了。
萧约折返,并非是真的气昏了头。
他只是有些心绪浮动,事情的发展远超他的预想,令他暂且不知待会儿该如何去面对阮枝。脑海中掠过了方才的那把伞,他便随着心意先原路返回。
与其说是真的要找到那把伞,不如说,他是找了个缓冲的事做,来整理混乱的思绪:
阮枝为什么要去包养小师弟?
就算是好心,也不必接济到自己都难以生存的地步吧?
她甚至都去卖伞了!
萧约的脚步略快,行至一处四方的小亭子。
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正坐在里面,神色沉冷,眉心微蹙,一目了然的不快。
他的手边搁着把已经收起的伞。
赤色的合欢花花瓣被折叠的伞面弄得不甚规整,可是却有一种别样的错落美,这般艳色在洁白的缎面上更显浓烈。
萧约注意到伞柄上有一处细微的磕痕,这样的痕迹在阮枝的那把伞上也有,是一模一样的位置。
他不会记错。
阮枝打着这把伞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看得清清楚楚。
在萧约靠近的瞬间,顾问渊便抬起了视线,望着这个不速之客。
两人的视线相撞,情绪都不算太好,自然谈不上和谐友爱,尽是刀光剑影的冷冽肃杀,无声的敌意悄无声息地蔓延。
萧约感受到了对方明显不欢迎的姿态和神情,自认在对方眼里大约是同样的来者不善,于是他便主动开口,表明来意:这位师弟,请问你可否将这把伞卖给我?
萧约和内门的弟子虽然不大亲近,但得益于记忆力好,大致都记得,顾问渊却脸生得很。他猜这约莫是师父说的新入门的弟子,便称一声师弟。
呵。
顾问渊冷笑了一声,身体稍微动了动,撑着脑袋的手改为撑着脸侧,一副总算肯正眼瞧人的模样,你经脉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