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苏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对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没有。”花子奕摇摇头,随即接着道,“你是想说,我对小时候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如何相信自己是八王爷的孩子?”
苏桥瞪着眼睛看他,不说话。
花子奕顿了一下,道:“我当年挟持了穆一甲,本想折磨他致死,没想到那老家伙撑着半口气,说我本是当朝八王爷的独子,本应该坐拥北周天下。你也知道,我是被光明堂附近的村民捡到的,收养的我那户人家没了之后,我才被掳到了光明堂。我依稀还记得在养父母家中的一些日子,记得那妇人和我说过,他男人出门打猎,在路上看见我自己一个人走着,说着胡话,便将我带回去了。她还和我说,我当时衣衫褴褛,却能够看出那破破烂烂的布料是好料子,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苏桥小声道:“就凭这个,你相信了穆一甲的话?”
花子奕道:“当然不是,光凭穆一甲的一面之词,我是不会相信的。我问他既然他是我爹的幕僚,为何要如此对我?他说了,不过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是他的一个踏脚石,留着一条命就好,完全不用当做人来对待。我觉得不合常理,还是不信,他说我身上有一块梅花胎记,宫里管接生的嬷嬷一定知道。我对我的身世一无所知,有了一点消息我自然会全力追踪,我挑断了穆一甲的手筋脚筋,一边吊着他的命,逼着他把奇门异术都传给我,靠着这些异术谋生,一路来到京都,开始打探那位接生嬷嬷的下落。”
花子奕端过一杯茶,饮了一口,陷入了回忆当中:“几番打听之下,我才知晓那嬷嬷已经回乡了,便又一路往西北返回,终于在宁川洲找到了那位嬷嬷。我独自去找的那位嬷嬷,正如穆一甲所言,那位嬷嬷告诉我,八王爷的独子自打出生起,身上便有一块梅花形的胎记。我把我背上的胎记给她看了,她说就是那个。”
苏桥道:“你胆子倒是挺大,问一问便是了,还将身上的胎记给她看,你既然是反贼的孩子,不怕那嬷嬷告发你么?”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呢,”花子奕说完,不顾苏桥的反对,强行掰过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吻,轻笑几声,“所以我离开的时候,将那嬷嬷迷晕了,放火烧了她的房子。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苏桥一惊,“滥杀无辜!”
“我又不是第一天滥杀无辜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嗯?”花子奕捏了捏他的下巴,松开了手,“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够安然无恙地活到了今天。不过,你也不用害怕,等离开了这里,我自然就不会如此了。我会你和好好过日子的。”
花子奕说完,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苏桥眼前弥漫起一片粉末,身上渐渐泛起了酥麻之感。
“这……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苏桥只觉得四肢百骸皆软绵绵,似乎摊成了一滩烂泥,甚至没有一点点力气曲一曲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