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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绝对正确的事情上,他践行了那晚从明月那里学到的第一课——绝不给她选择的机会,并且绝对坚持到底永不妥协。

这些天来,只要云焕能有空跟朵朵一道吃饭,总会刻意要她补充蔬菜。起初朵朵十分抗拒,不仅不肯听话,甚至用哭泣和喊叫来迫使他让步。

明月最受不了的就是朵朵这样,总是食难下咽,一个人戴着耳机躲到房里呆着。朵朵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擅长攻击她的软肋,爬到她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每到这种时候,明月就有想劝云焕放弃的冲动,事实上,最初开始的那几次,她也确实说了不少泄气话,比如:“朵朵改不掉的,我试了好多回,都失败了。”

朵朵一听,更加来劲,哭声嘹亮得能把整栋楼里的人喊来。

云焕就找朵朵不在的时候跟她解释:“无论她反应有多大,哭得多厉害,我们都不能妥协,你更不能当着她的面否定我。我知道她其实不胖,身子很虚,她每天上厕所也很困难吧,你想她一辈子这样?”

明月一露出那种“她是个病人”的表情,云焕就彻底否定道:“如果你想让她真正融入这个社会,就趁早忘记你预先的判断和所谓的经验,相信朵朵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挑事没什么大不了,很多孩子都有,不是哪种病人特有的专利。”

云焕严肃起来的时候,天然的有一种叫人无法反驳的权威感,明月身不由己地被他带入另一个世界,直至质疑并推翻自己一贯的主张,最终跟他站到同一阵线,听从他的摆布。

明月在那之后,无论朵朵闹得有多厉害,都牢牢记住云焕的话,哪怕帮不上忙,但也不能给他拖后腿,于是始终保持沉默地看着父女俩斗法。

朵朵见明月倒戈,碰壁几次之后就不再来烦她。心里尽管难过,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明月尽管看起来一点就着,其实色厉内荏很容易说话,云焕虽然做什么都不紧不慢,但目的明确,决定了就不会更改。

打不过又逃不过的朵朵在被无情地饿过几顿后,不得不按照云焕的指示尝试一点蔬菜。幸好他不急于冒进,还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

云焕知道水滴石穿的道理,不会一开始就全盘改变朵朵的饮食习惯,他的要求其实很低,肉类随意的基础上,每天一小拳的蔬菜,一小拳的水果。

等朵朵适应之后,再开始下一段的加码。今天就是训练的第二个阶段,朵朵要再多一点地摄入蔬菜,真的不多,只多一筷子。

可这引起了她的极大不满,她甚至以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为要挟。这招杀伤力很强,她以往每每运用,都能把明月吓得人仰马翻。

可朵朵显然低估了云焕的心狠,试问一个纵然病人哭爹喊娘,他也能照常扎针喂药的医生,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女孩的哭声所动摇?

哪怕侍应生来提醒了几回,他表情仍旧淡淡,说:“很不好意思,如果我们确实吵到了隔壁包厢,请告诉他们,晚餐由我来埋单,还望好好享受。”

他又看着对面的冯导及其助理,礼貌道:“希望没影响你们吃饭的心情,朵朵有些坏习惯,我们在帮她改,小姑娘不是很配合。”

他一笑起来,便和那个冷面冷心的□□者迥然相异,温暖得一树枯枝抽新芽,没有几个女人不为之神魂颠倒。冯导已经乱了,说:“没事,小孩子是要管教的。”

一餐饭吃完,朵朵哭得声嘶力竭,浑身无力。

云焕不是彻头彻尾的暴君,知道打过一拳给个枣的道理,抱着还在哼哼唧唧抽泣的小姑娘,轻轻地拍她后背。

朵朵一天过得实在糟心又劳累,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东倒西歪到不行。明月刚刚给她洗过澡,抱上软绵绵的床榻,小姑娘立马两眼一闭。

打起呼噜了居然。

房间里只剩下相对而立的明月和云焕,时间一分一秒走得缓慢而磨人。

明月最终泄气,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以解释。”

云焕抓着她手,说:“别吵醒朵朵,去隔壁房间。”

因为节目组提供食宿,事先向明月征求意见时,她一来为了避嫌,二来为了矜持,给所谓的三口之家要了两间大床房。

告诉云焕的时候,云焕没有发表意见,其实心内很是受用。

自那晚跟明月冰释前嫌后,尽管他时不时就在明月那里留宿,但跟她的发展一直都没有更进一步,或者说,他更进一步。

不是情窦初开的青涩男女,□□的亲昵,总是更期盼用一种成人的方式完成。何况他们都旷身已久,对那种需求自然更加旺盛一点。

可惜在家的时候,碍于朵朵在旁,两个人只好学未成年,偷偷摸摸地在卫生间,在安全通道,在小眼线熟睡的时候,接`吻止渴。

如今来到外面,开上两个房间,想做什么自然方便一点。只可惜头脑里的罗曼蒂克幻想被现实取代,云焕显然是被那一声董德朵给影响了。

他知道明月平时有点小脾气,关键时候还容易拎不清,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在这样严肃的问题上也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姓名是伴随人一生的印记,尽管有许多人不在乎,表示只是一种代号,可这完全是建立在一个正常名字基础上来定义的。

云焕不求朵朵名字文艺优雅,总要稍微正常一点吧,咚咚咚他还可以理解,但董德朵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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