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只好可怜巴巴地给他发短信:
云焕回得挺快,语句极其简短道:
“……”明月立马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笑盈盈中咬着下唇写:
云焕大抵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明月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信。
等明月走回自己座位,看见趴在桌上休息的小媛,方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居然还忘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话题。
misswei到底是何方神圣?
明月于是也趴上桌子,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给李葵发消息:
李葵那头很快显示输入:
明月:
李葵:
明月:
李葵:
明月:
李葵:
明月:
啊,原来不是前女友,那又是什么关系?
明月:
李葵:
明月:
明月在录制节目时认识的那位夏先生,尽管折戟沉沙,早早就被淘汰,却一直很是关注朵朵的动态。明月于是跟他互相交换了联络方式,时不时会聊两句。
夏先生知道她有心要往高雅殿堂走,前几天特意问她要了地址,特别贴心地给她单位这儿邮了两张齐梦妍的演奏会门票,时间是周五下午三点至五点。
明月一心想去,方才挂过电话就做好计划,当天听过演奏会后,满身都是艺术气息地直奔酒店见婆婆。可惜云焕已经确定没空,多出的一张就便宜李葵吧。
然而一直闲出鸟的李葵居然回复:
明月沮丧:
李葵却还有话说,明月一直看着“对方正在输入”那行字,看得眼睛都酸了,这才终于等来她长篇巨作般的一段话。
李葵:
明月把这段话看过来看过去,一连看了好几遍。
李葵字字句句都说得挺好,有理有据,符合实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只是究竟是哪一点的不舒服,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周五当天,明月早早就把新闻挑选出来,按时间顺序交给小媛。尽管时效性可能稍差一点,起码在数量跟质量上得到了保证。
她在单位用过午饭,又一直候到两点一刻才匆匆启程。小媛拿水汪汪的眼睛目送着她,她笑着揉揉她脑袋:“我时刻关注手机,有重大新闻一定反馈给你。”
往单位楼下走的时候,还在搜肠刮肚想能找谁一道听演奏会,可惜数过来数过去,发现自己圈子小到,根本就只有李葵和云焕二人。
直到手机叮叮当当的响,她看着屏幕上泛着绿光的三个字,有点无奈又有点讥诮的想,哦,不,其实她还有另一个小伙伴的。
许梓嘉大约是因朵朵的这次先斩后奏而畏缩,明月带着小姑娘出去录节目的这些天,他不仅没来过一个电话,根本连条信息也没有。
如此人间蒸发两周多后,重新归来,一上来就给了她一个爆炸性新闻:“我们班猪看我不顺眼,把我书包扔出教室,让我滚。”
“……”明月一阵胆战心惊:“你干嘛啦,惹得人家那么生气。别犯浑,老师都爱让人滚,你现在拎着书包回去还能有救。”
“没救了。”许梓嘉一嗤,不知往嘴里扔了个什么,说话含含糊糊的:“男子汉可杀不可辱,他都让我滚了,我还死皮赖脸留着?”
“所以呢?”
“如他所愿,滚了呗。”许梓嘉把口香糖吹得啪嗒啪嗒响:“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我都在外面晃了半天了,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什么什么,你上午就滚出来了?”
半小时后,明月跟臭小子许梓嘉在市音乐厅内见面。来的路上,她捡到一张优惠券,撕了几张给他买了汉堡可乐吃。
小孩儿都喜欢这东西,许梓嘉一见果然两眼放绿光,抓着汉堡一通猛咬。嚣张的绿头发在脑袋上飞舞,黑发又长出来许多。
明月看得又有点心疼又有点埋怨,问:“你到底怎么惹你们老师生气了,说出来让我评评理,看是他错的多一点,还是你多一点?”
许梓嘉白她一眼,说:“你懂个屁。”
明月反唇相讥:“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许梓嘉道:“三岁一代沟,你算算咱俩之间都隔着多大一片坑了。”
明月灰着脸:“你不提我年龄这茬,能憋死。”
许梓嘉嘴上厉害,其实心里是受用的。他之所以爱跟明月在一块,就是因为明月坦诚又可靠,从不因为大他几岁,就总拿出一副好为人师的大人腔调。
不过……
他把可乐喝得咕噜噜响,雪亮的眼睛偷瞥她,合理判断出这份好感,很有可能是建立在颜值的基础上。毕竟他算是个第一眼动物,对漂亮的事物总分外宽容。
明月今天穿得很是隆重,剪裁极佳的连衣裙,颜色极衬她肤色。本就白得不行的一个雪人,今天几乎发亮。可脸上又是红扑扑的,极有活力。
许梓嘉将东西吃得七七八八,果皮纸屑一律装回塑料袋里,环顾四周道:“你这么糙一人,上这儿来干嘛,附庸高雅?”
明月听了一点都不恼,翘着兰花指,从包里不疾不徐抽出两张门票,在对面草包面前挥了挥:“看见了吧,齐梦妍演奏会的门票。”
许梓嘉眼睛一亮,说:“你不错嘛,这票最近炒得可贵!”他伸手要抢,却被明月眼疾手快地晃过:“小气,我就帮你看看座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