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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龙手足无措的看着大哭的雌兽,要是原形的话浑身的鳞片都会肉眼可见的竖起来。
他哭得那么伤心,几乎是毫无预兆的,上一秒还像只发情的小猫,下一秒就哭得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遍布爱痕的胸口一起一伏,抽噎着,哭到上不来气。他就这样弓着腰,在黑龙胸膛上蜷缩成一小团,委屈的不行。
重渊坐起来将人抱在怀里,不得要领的轻声哄着。
堇光更是慌乱,他以为是自己把对方弄疼了,他用额头去蹭雌兽挡在脸上的手背,胡乱的道着歉:“月哥你怎么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不要哭了,我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宵月边哭边用手推他的脸,不让他靠近。
堇光如遭雷劈,眼眶一下就红了。
宵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是那突然涌出的悲哀太过浓烈,浓到要将他淹没,他溺在里面,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他无力反抗,又太过害怕,只能用自暴自弃的哭泣来作挣扎。
他哭了一会,没劲儿了。大哭改成啜泣,一抽一抽的,听起来可怜极了。
连最会说话的裕清都怕说错话,不敢出声了。
他曲着腿坐在男人怀里,他们射到他肚子里的精液随着姿势流了出来,弄得他下体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天蒙蒙亮了,清晨有些凉的日光将雌兽衬得像朵被霜打蔫儿的小花。
他动了动,重渊立马问:“小月是想沐浴吗?”
宵月抿着嘴点头。
“我去弄!”堇光想要将功补过,同手同脚的冲下床去劈柴烧水,还撞翻了一把椅子。
裕清摸摸鼻子,叹气道:“我去看着他。”说罢也跟着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
“我看看。”重渊抬起怀中人的脸,用手指刮掉他眼睛下的泪水,笑着问:“小月是小花猫吗?”
宵月吸吸鼻子,自己抹干净脸,闷声道:“……我不是。”
“哦,小月不是。”重渊亲他透红的眼皮,“那为什么掉眼泪呢?”
他一问,对方的脸又皱起来。哀哀的样子,很漂亮,也很让人心疼。
“是被我们弄疼了么?”
雌兽摇头。
“那是……”重渊话转了一圈,“想起来什么了?”
宵月呆呆的,点了点头,又摇头否认。他指着胸口,“这里难过。”
“……本来很开心的,也很舒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突然很难过。”
“是怎么样的难过呢?”重渊揉了揉他的胸口。下面是空的,没有灵力的流转,也没有心脏的跳动。
雌兽拧着眉,很混乱样子,脑中出现了很多一闪而过的画面,可是却一张都抓不住。
“……我不知道。”
“乖。”重渊不愿让他难受,哄道:“那就不想了。”
正好此时裕清也走了进来,“月哥,水热好了,去洗澡吧?”
重渊跳下床,把人抱起往宽阔的肩膀上一抛,宵月惊呼一声,光着脏呼呼的小屁股,‘咯咯’的笑了起来。
三条龙就这样厚着脸皮在雌兽的小竹屋里住了下来。
宵月带他们穿越翠绿的农田来到村子里,村子里正在赶集,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村民们见到宵月纷纷把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塞给他,宵月只拿了几颗糖果,其他的都不要,意外的有些冷漠。
裕清问他为什么不收他们的好意。
宵月眨眨眼,无辜道:“因为我不想要啊。”
“……”
三条龙面面相觑。
重渊问:“要是他们一定要给你呢?”
宵月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却还是如实回答,“……那我会很头疼的。”
堇光有些尴尬的挠挠脸。
裕清却若有所思道:“如果,有人惹你生气了,小月要怎么办?”
宵月转头看他。
裕清艰难补充,“类似,逼你做你不想的事,还打你之类的……”
宵月睁大眼睛,有些害怕的问:“为什么要打我?”他转过头看重渊,“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长了一张清冷如银月的脸庞,可是眼神却那样的单纯,让人莫名感到心虚。
“……”
重渊喉头发紧,他突然想起来少年时期的宵月,傻乎乎的跟在他后面,明明面对别的灵兽的时聪慧又稳重,可和自己在一起时,却总是意外的呆。
他很怀念。以至于在对方走后,他闭上眼就是那张傻乎乎的脸。
宵月还在看着他,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等他的回答。
“……不。”重渊清清嗓子,像是发誓一般,“以后没人敢欺负小月。”
宵月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道:“在这里没人会对我不好,只要我不出去,就不会遇到坏人了。”
“……”
', ' ')('三条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悻悻的不敢再言语。
雌兽很浪荡,会像吃不饱似的缠着他们一直做,做到面色潮红,小肚子鼓鼓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才好呢。
但有时候却会在性事中突然大哭起来,吓得三条龙手忙脚乱的退出来抱着他哄。
堇光看着自己即将喷发却在关键时刻惨遭退货的龙根,欲哭无泪。
时间过得很快,从他们进入幻境到现在已有数月,可对如何将雌兽带出一事却毫无进展。
每次问对方,要么避而不谈,要么直接拒绝,一幅休要再提的样子。说多了还会不耐烦起来,连碰一下都不让了。
本是明亮的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倾泻而出,竹叶沙沙作响,门前的土地上积起一个接一个小水洼。
雌兽生气了。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有呼风唤雨的能力,看见下雨就便感到越发的焦躁,于是雨滴便也落得更加密集。
龙们很头疼,而且还有一点,让他们感到焦虑——他们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了。
为了维持银蛟内丹的聚拢,幻境外,他们依旧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灵力,数月过去了,就算是真龙也会感到巨大的亏空。
“不行,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裕清皱眉道,“如果我们在这里垮了,那就更无力将他带出去。”
重渊也同意这点。
堇光焦躁问:“那该怎么办?他根本就不愿意啊!”
几人来到室外,雌兽正坐在屋檐下看雨发呆。
“小月。”重渊坐到他身边,“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宵月还是那个姿势,半晌才慢吞吞说道:“一路平安。”
“……”
“你不会觉得舍不得我们么?”裕清问。
“可是你们有你们要做的事。”宵月道,“不必为我停留。”
“月哥。”堇光蹲在他腿边,“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别,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宵月动了动眼珠,看着他,眼底是清凉的,丝毫不见欢快时的浓情蜜意。
“永远?”他喃喃自语,“听上去很可怕。”
“为什么?”堇光不解。
宵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是空的。”
“二花说她看到阿壮的时候,这里会砰砰的,跳的很快。”他垂着眼,有些苦恼,“可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更不会为了你而跳动。你想和这样的我在一起,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况且。”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想带我一起走,可是我在这里,和在外面,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可是。”堇光慌乱的抓住他的手,想说些反驳的话,却难过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裕清突然开口:“如果我们把这下面的东西都分给你一些,帮你拼成一颗会跳动的心,你会愿意和我们走吗?”
宵月仰头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眼睛弯了起来,用一种宛如‘银蛟’的语气反问他:“可是裕清说的东西,你们真的拥有过吗?”
“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又怎么能分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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