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我丈夫的葬礼。”
祁冉手上的动作停了,表情空白地站在门外。于他而言,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刹那间仿佛失聪,唯独那道低浅的男音在耳边经久不散。
“少爷?”刘助理见他发怔,连忙提醒一句,“祁太太要致辞了,进去吧。”
祁太太?
祁冉偏头看刘助理一眼,有一瞬间的困惑,不过立即反应过来,明白助理指的是他老子的“遗孀”,那个年轻“寡妇”,他名义上的小妈。
“我的丈夫祁浩天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会场内,清润低浅的男音不徐不缓地发表着致辞,经由扩音器的传递,听上去有些沙哑的质感。
祁冉站在门口缓了会儿,深吸气,掩饰好情绪,推门走了进去。
祁冉动作安静,没引起多少人注意。就连此刻站在台上面向门口而站的顾喜阮也因为低垂着眼睑,因而没看到中途进来的高大身影。
顾喜阮一身黑色西装,左边衣袖上绑着一圈白布,面色有些苍白,正垂落着视线看手中的纸质稿,表情淡淡的,可能会有些悲伤。“对于浩天的突然离世,我感到很难过。”
祁冉没有去第一排特定给他预留的位置,而是就近在门口找了个座位坐下,全程目光没有移开过台上那个好看得近乎漂亮的男子。
见过顾喜阮的人,心里可能都会夸一句绝色。
坐在祁冉身旁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看到祁冉坐下,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他,不过看到他跟祁浩天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回过神这个英俊年轻人的身份,朝他点了下头。
祁冉无声地点头回敬,拢了下西装外套前襟,继续望向前方。目光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迫切和贪婪。
他看到顾喜阮身材清瘦,颀长玉立,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一段恰到好处的腰线。顾喜阮可能打算全程对着稿读,一直没抬起过视线,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去,低眉顺眼,愈发看着恬淡和娴静。
白似雪的脸庞有着优美的轮廓线条,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有些柔软,但那种柔软又不显得女气,讲话时微微开合的唇是裸粉色,下唇瓣微厚,像樱桃一样丰满,因此看起来有种软嘟嘟的无辜和娇憨。祁冉的视线在小妈的唇上逗留了片刻,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顾喜阮上台发言不到两分钟,礼仪周到地九十度鞠躬,全场两百多位亲朋贵宾开始鼓掌。祁冉坐在人群中,跟着拍手。
掌声还未停息,祁冉见顾喜阮走下台,这时,余光里一道肥胖的身躯倾过来。
“少爷。”刘助理弯着看不见的腰,一手拢嘴在他耳边低声说话,“律师到了,在二楼会议室等您和太太。”
太太
祁冉想了想,讽刺一笑,单手扣上一颗西装纽扣,站起了身。
二楼会议室光线敞亮,祁冉在长桌旁,一手端着一次性纸杯,杯口冒着腾腾热气,一手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