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再中一箭,祁冉撑住额,不解道,“既然不喜欢我,顾喜阮当初为什么答应跟我在一起。”
“可能因为知道你是祁浩天的儿子吧。”祁浩渊吹了吹龙井上方的热气,轻飘飘道,“毕竟不经历新手村,怎么接近大?”
答案过于真实,心口中了第三箭,祁冉趴到桌上,扑街。
享年二十三岁。
祁宅里,顾喜阮撕开包装,对着倒在掌心小小的药片犹豫不决。他知道,不吃避孕药其实也可以。
昨晚祁冉虽然是无套内射,但洗澡的时候清理出来了一些,况且,他的身体受孕的几率微乎其微,所以根本不需要这种药。
但是心里又出现了另一道声音,低浅地跟他说:“万一就中了那亿分之一的概率呢?”
思及此,顾喜阮抿了抿唇角,另一只手端起桌上倒了温水的玻璃杯。
正当他要将药片放进嘴里时,手机响了。
顾喜阮顿了一下,放低玻璃杯瞄了眼手机,来电显示是他的心理医生。
两人已经三个月没联系了。
顾喜阮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起电话,“喂?林医生。”
“顾先生。”林医生低柔含笑的男音传来,如清泉灌过耳朵,道,“许久不见,不知道你家里最近还忙不忙,好久没回访了,要不然今天抽空来坐坐?”
顾喜阮本想另约时间,但是陈玉玲的到访让他心烦意乱,再加上跟祁冉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出现了危机,各种突发的状况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迟疑了一下,答应道:“好的,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林医生是祁浩天帮顾喜阮找的心理医生,两人认识差不多有三年,顾喜阮会定期去林见的工作室做心理咨询。
顾喜阮有典型的艺术家气质,再加上少年时期遭遇的变故,是个忧郁、自我封闭的人,难以接受自我,祁浩天给他请心理医生倒不是为了治疗什么性冷淡,更多的是引导顾喜阮打开心扉。
在宽敞舒适的诊疗室内,顾喜阮坐在沙发椅上。室内的光线很浅,给人一种受到黑暗庇护的安全感,不用顾忌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
“最近还是抗拒别人的接近吗?”林医生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很容易让患者放松戒备、进入情境,他坐在暗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观察着靠坐在沙发椅上的顾喜阮。
“嗯。”顾喜阮点头,淡淡道,“但是有一个人除外。”
林医生保持令人舒缓的语气和语调,打开话题后继续问下去,“方便透露一下是谁吗?能接近到哪种程度?面对面交流?握手?拍肩?拥抱?”
室内沉默了一分钟之久,就听黑暗中响起清润低浅的声音,“他是我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