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离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气呼呼的瞪着云珩,“你还活着怎么不说话,忽然抬起头来,吓死人了!”
搞得她还以为是诈尸!
云末刚才全身的血都凉了。看到那一幕,其实他的心里比襄离都害怕。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明明是亲手杀了云珩的,他亲眼看着他的血喷洒出来,亲眼看着他满眼怨毒的瞪着自己,亲眼看着他咽下一切诅咒,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怎么......怎么......会......
云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那忽然复活的人,直到对上云珩的眼睛。
那眼神不似云珩的往日的倨傲,反而带着一种温顺。
没错,温顺......
这样的词用在别的什么小姑娘身上或许还能理解,可是放在云珩身上,那就堪称毛骨悚然了。
他怎么会跟这样的词扯上关系呢,这个词用来形容虫虫还差不多。
虫虫......想到这里,云末只觉得头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就在此时,他看着云珩忽然转向了自己,嘴唇开合,做了个口型出来。
云末只觉得心跳都加速了。
他说的是——哥哥。
云珩比他年纪更长,怎么会叫他哥哥呢?就算是兄弟,他也从未如此这么称呼过他弟弟。
能这样叫的只有一个人......虫虫......
云末忽然想到了原因。
虫虫也是影奴,没有实态,的确可以找尸身寄托利用。
刚才他不小心把青铜鼎打开,所以她跑出去了。因为血缘的关系,她与兄长有着天生的感应,她知道他在恐惧着什么。
怕吗......于是她溜了出去,跑到了云珩的身上。
哥哥怕云珩死了,自己会有麻烦,那么云珩不死不就好了?如果他没有死,那是不是哥哥就会安全了?
虫虫没有想过她这样利用一个人的尸身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的心很小很简单,她只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以安好无恙。
“云珩,你怎么不说话啊......”襄离见云珩被解开了绳子,从刑架上释放下来,但却仍然呆呆站在原地不动,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她了然道,“你是不是被吓傻了?”
襄离摇了摇头,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一个看起来彪悍无比的人,作弄自己人的时候那可是手段比谁都狠辣,怎么被魔手抓来一次,就成了这副怂样?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头,不屑地想着,不就是砍头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顶多也就是血多一点看上去比较吓人罢了。
某人完全忘记是谁被地上的滚动的头颅吓了一跳,一蹦蹦出去三尺远的。
“襄离,”微巳无奈的指了指云珩的喉咙,“你让他怎么说话?”
呃......也是哦,襄离心虚了起来。
云珩的脖子上划了很深的一刀,横过了喉管和血管,血流了不少,衣服已经被染了半幅红色,能活着喘气便已经是个奇迹了,再让他说话那实在是难为人。
襄离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云珩的肩膀,生怕把这个死里逃生的北邑皇子拍散架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虽然这货没用,但是只要他平平安安的不出事,师姐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