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的睫毛完全盖下,掩去眼里的几分讥讽。
她讨厌极了这虚伪的世间,也看透了那些男人。她曾经以为临渊的无情是如此的令人伤心,然而在她投身魔神座下后,这种无情和冷漠相较起来竟然不令人如此心寒。
至少他始终如一不是吗?
那些口口声声说爱,她为她死、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男人们,一个个如避蛇蝎,好像恨不得这辈子就没认识过自己,对于曾经的感情更是闭口不提,好像是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样。真是可笑,当时像狗一样巴着她的人是谁,倒好像他们一个个都是正人君子,而她是个无-耻且浪.荡的妖女,勾.引他们失了清白。
而那些她教授过驯养之术,悉心传授他们辨别草药,为他们驱赶野兽,治愈疾病的人类,也是如此的趋炎附势。他们砸了她的神庙,推倒她的神像,把她的信徒驱赶出去,说她用来治病的蛊虫是邪术……呵,做魔是这么的好,可以看清楚他们那一颗肮脏极了的心。
巫山知道自己没有死,她不知道为什么临渊要手下留情留着自己一条贱命。她知道,临渊肯定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感情,那么为什么又要让自己活着呢?她苦笑,她就这么可恶,一定要让她活着,面对这个肮脏的人间,这些丑恶的人心?算你狠!
她自欺欺人的躲在不见天日的陵墓里,哪怕无聊到养山魈,她也没想过走出去。
可是她没想过,这个世上还有人没有抛弃自己而去。她仍记得,幽奎是个忠诚的契兽,无论她是神是魔,它都跟自己并肩作战。
可是那也只是忠诚,契兽对主人的忠诚,她从来都没想过他对自己有什么超脱这个范围的感情。
如果他变成了人,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的手从幽奎的头顶挪到了脸上,抬起了他的下颌。
这是一种仰望的姿态,可是她并不喜欢。
手上的力道逐渐增加,她让幽奎站了起来。
男人身形高挑健硕,微微俯首的动作显得恭顺而谦卑,目光却是深情的,仿佛眼里只有一个她。
她轻笑着,“幽奎,你知道我的,如果你要跟着我,那就永远不能离开我,否则,我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红艳的舌擦过贝齿,这样的话来的嗜血又残酷。
可是幽奎却是眼睛一红,仿佛得到了极大地恩典。“巫山,我不会离开你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是真心,你就一口一口吃了我。”
说罢,巫山便将他的头按下,一双唇缠-绵在了一起。
众人:“……”
等等,神女殿下,我们这些人还没走呢,眼睛也没瞎!
襄离欲盖弥彰的捂着眼,心道早知道巫山这么放得开,她还费这么多口舌干什么,就应该说服幽奎把他扒光了扔到巫山的床上,什么都解决了。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看天看地看自己的脚尖和山魈,就是不把目光落在巫山和幽奎相拥成一团的身影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这会情意正浓视若无睹,天知道巫山等一会儿反应过来,谁知道会不会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