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离自己还在冥思苦想要不要即兴来一段琵琶弹奏,以乐会友,摇光君却在一旁自恃身份岿然不动。
开什么玩笑,总不会让他开口自报身份吧?
“喂,你们这群兔崽子听着,我是摇光君,还不速速跪下来拜!”
怎么听怎么觉得丢架子好么!更何况这么远的距离是要他扯着嗓子喊么?摇光君脸色一黑,选择了置身事外。
算了,靠他们还不如靠自己。微巳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啾啾背上淋漓挥出一道剑光。剑光如雪,霎时间照亮半边天空,好似惊雷一闪而过。
这样的剑光几乎不会出自别人之手。
底下的将士们欢呼起来,高声喊着:天璇君,是天璇君回来了!
那眼冒红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参加什么花魁游街呢。襄离被自己的这个比喻乐到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微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清浅迷茫,比花魁风情万种的媚眼可带劲多了,襄离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微巳:“……”完了,这个还魂蛭草寄生过的人是不是脑子会留下什么病根,听说人类中有许多在小时候就是发了一场烧然后就傻了。
啾啾表现得比微巳要“花魁下下”的许多,他臭屁的在空中盘旋几圈,把自己换了的新毛上上展示了一个遍,好似新晋的花魁炫耀自己的衣裙,随后才骄傲而矜持的落地,把背上一干七荤八素的乘客放下来。
这样的阵仗绝对称不上低调,早就有人去上报给主将。
如今北邑军营里,摇光君和微巳都不在,主持大局的便是秋屏。什么?你说其他的北邑星君干什么去了,你是指望整日跟汤药针砭为伍的天玑君,还是那个千八百年不出门的老宅男开阳君?又或者是想要指望天枢君掐指一算?
什么,你说天权君?天权君说他拿一份的俸禄就别指望他干两份的活。撂下一句,“只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就大咧咧的睡到日上三竿。
有这么一群糟心前辈,秋屏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啊。好在她个性稳重,此刻也只求守成,也算得上称职。
一听到自家师父带着襄离回来了,秋屏激动地简直要抡起云翼转几圈。
呜呜呜,好歹有个撑腰的了,天知道她在几座大山的夹缝里生存的有多么憋屈!师父镇场,师妹开怼,她只要在一边当木头不说话就可以了,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而不是每次要发什么军令都得到处找人询问请教,时不时因为一件小事还得开大会,没办法小辈嘛,就要谦虚谨慎才是。
没有师父罩的孩子像棵草,秋屏感觉自己已经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
于是一听到手底下的人回报消息,她就扛着夫君马不停蹄的出去迎接去了。
云翼世家公子出身,走路讲究风度仪态,拿腔拿调的,饶是赶路也会带出一点这样的习惯。秋屏嫌弃他走得慢,便干脆把他扛起来,一路风似的跑。
云翼被她头上脚下的拎着,看着脚下倏忽而过的匆忙搭建的台阶,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我的个亲娘啊,这要是摔下去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他一阵无奈的说道,“我的娘子大人,我记得天璇君是我的偶像不是你的偶像,你是他徒弟,都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