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奇怪的是,希桃居然能忍下这口气,也不还嘴,甚至还可怜巴巴的向郑袖袖道歉。
她仿佛被郑袖袖捏住了把柄,但奈何观看区的存在,她说的很隐晦。
希桃求郑袖袖不要生气,一直在委曲求全。
可郑袖袖并不领情,甚至还嘲讽了一句:
“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难不成你也要对我使用你那张恶心的技能牌么?”
“你肯定舍不得吧,要不我们来猜猜——”
“别说了!”希桃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浑身都在发抖。
“你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针对我?”
“同样都是牌场里的玩家,同样都是身不由己,你非要把我逼死才行么?!”
郑袖袖笑了,“你今年几岁啊,还能说出这样搞笑的话。”
“你知不知道牌场里的玩家,本身就是竞争关系?我为难你?我针对你?”
“当你的好哥哥替你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给我难堪?!”
郑袖袖气的摔了杯子,就砸在希桃的脚边,吓的她跳了起来,满脸的害怕。
“你听着,牧城要是敢拿刀子背后捅我,我不介意在死之前拖你一起下水!”
这句话一出,希桃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你现在给我滚出去,看到你就烦。”
希桃呆愣着转身出了门,郑袖袖说的没错啊,她们本来就是竞争关系。
她为什么现在才认清事实?只要郑袖袖还活着,在牌场多一天,她就多一天的提心吊胆。
因为郑袖袖知道她的技能牌,那女人的技能牌就是随机复制其他人的技能牌,而她只不过是恰巧被挑选中的倒霉蛋。
如果郑袖袖将她的技能牌-强者的附庸品告诉了牧城,技能牌会立即失效。
而技能牌失效并不可怕,她最害怕的是牧城的报复。
她跟着牧城进出牌场不过才第三场,但她知道这人报复心理极强,并且十分看重排名。
牧城的身份牌花色是代表着杀戮的黑桃,他是那种会为了排名,而想办法弄死玩家的人。
而希桃之所以使用了这张技能牌,也是因为牧城当时想杀她。
她并没有选择,只要郑袖袖告诉了牧城真相,欺骗疯子的后果,只有一个死字。
希桃吸了一下鼻子,她只能去班长计涵的宿舍呆上一会儿,等门禁的时候再回去。
必须想办法弄死郑袖袖,当脑海里浮现这一想法时,希桃的手心里渗出了冷汗。
而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的太过流畅,在希桃想清楚的刹那,她已经在猜测郑袖袖的死亡条件了。
而很巧的是,她在计涵的桌子上看到了一面镜子。
她们宿舍当然也有镜子,女生爱美,不可能没有镜子。
只是她和郑袖袖都不怎么爱照,尤其是郑袖袖,几乎没有拿出来过。
当希桃看见计涵的镜子时,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班长,你贴面膜的时候,会不会对着镜子贴?”
计涵想也没想的回答道:“那当然会对着镜子啊,不然贴歪了怎么办。”
希桃顿时笑了,“是啊,我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
为什么他们一直找不到面膜呢?是因为面膜已经被主人贴在了脸上啊,只是粗心的主人忘记撕下了而已。
“班长,你的镜子能借我用一下么?我的镜子不小心被我碰碎了。”
计涵正在洗衣服,双手湿漉漉的从水里伸出来,便让希桃自己拿。
希桃便拿走了镜子,甜甜道过谢就走了。
而再等到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袖袖已经死了。
希桃趁郑袖袖洗澡的功夫,将计涵的镜子摆在了她的桌上。
而正因为这面镜子是计涵的,郑袖袖没有见过,并没有立即收起或是扔掉。
如果是希桃的,郑袖袖会立刻扔掉,而她自己的,也只会收起来放好。
但是如果是陌生的镜子,郑袖袖会询问是谁的。
果然郑袖袖开口问希桃,而希桃老实回答了她以后,便一直用奇怪而害怕的眼神看着她。
这让郑袖袖觉得莫名其妙,又忍不住心里发毛。
“你干什么?”
“袖袖,你的脸……”
郑袖袖一愣,“我的脸怎么了?”
希桃演的很好,她被彻底的欺骗了。
当郑袖袖凑到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本干净洁白的脸上,突然多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覆盖物。
这些覆盖物厚厚的堆积在脸上,像是老树的树皮一样。
郑袖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脸,她不知道自己只是洗个澡的功夫,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站起身看向希桃,希桃在看清她的脸时,吓了一跳。
郑袖袖这才瞬间明白,她被这贱人算计了。
她刚想要开口说话,脸上却传来阵阵挠心的痒意。
郑袖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它们开始一层一层的撕扯着并不是面膜的面膜。
一层又一层,像当初贴上去的那样,全部都撕下来。
直到最后一层白色的覆盖物消失,她的脸终于彻彻底底的干净了。
郑袖袖瞬间松了一口气,没事了,面膜撕掉了,她没有再敷着面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