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秦瑟并不愿在记忆混乱的楚戎面前多提及他不知道的事,于是麻利地叼着应钟和应月塞到袋子里。
转眼,石谷仅剩面面相觑的一人一兽。
秦瑟料想楚戎抵死不会进她的育崽袋,但为了表达自己一视同仁的意思,还是敞开了袋子冲楚戎挥爪。
“进来吗?”她歪着脑袋似在问。
绒绒头顶顷刻落下大块积累的雪,小部分滑飘到了她的睫羽,她一眨眼,便又轻盈地飞乱,飞到了楚戎的面颊。
雪花在他脸上融化,猝不及防地,脑海中浮现那日醒来的情景。于是雪花化作了绒毛,再次调皮抖动着,撩过胸腔肺腑,引起一场山崩海啸。
“不……不用了。”他有些结巴道,“我自己走。”
果不其然 ,秦瑟收爪,按回应钟跃跃欲试的脑瓜,后腿使劲一蹬,朝着出山的方向疾驰,留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楚戎感觉玉澜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应钟和应月说,玉澜道君是他的恋人。本来这种天方夜谭,他是绝不会相信的。可……玉澜她总是含情脉脉地瞧他,还过分关心他……这放在以前,不也是天方夜谭么?而现在,他诡异地又能觉察她的情绪……
他们是怎么掺合在一块儿的?他该如何与她相处?
真是一个大难题。
秦瑟一路狂奔,赶在日暮时分出了岩冰山。
出岩冰山,映入眼帘的是满无边际的悠悠芳草,一条羊肠小道宛若伤疤横贯原野,孤零零地在法阵的保护下长向遥远天边。
楚戎是几个人中唯一一个涉猎术法的剑修,自然而然地承担了探路的义务。他手指翻飞,灵巧地结印,一个符文繁密的阵法渐渐成型,他指尖轻点,阵法便由近及远,一点一点覆盖了原有的法阵。
眼前的场景刹那变换,羊肠小道变为宽阔大道,大道两侧栽种着年岁久远的苍松,苍松遮天蔽日,大道昏沉阴暗,掩藏在松枝枝桠上的乌鸦嘈杂地叫着,似是不欢迎任何来客。
大道的终点影影绰绰,笼罩着一层雾气,依稀辨得出是屋舍的形状。
应钟手脚并用从温暖的育崽袋里爬出来,看着雾气中的那些屋舍,拧眉道:“此处莫非是……”
“两百多年前被灭门的逍遥宗。”应月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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