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科幻大片,电影剧情很复杂,多线并行,朱依依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太够用,她前一秒以为凶手是这个,下一秒好像又反转了,直到结局,朱依依都没弄懂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抑或是所有人都是凶手。
电影已经散场,朱依依仍旧一头雾水。
她正准备问李昼,转过头发现李昼竟然已经睡着了,头枕在椅背,眼镜滑至鼻翼,怀里还抱着个爆米花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朱依依盯着看了一会,觉得挺有意思的,便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但她拍照的音效没关,咔嚓一声,倒是把李昼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问她:“看完了?”
“嗯。”
“好不好看?我昨晚加班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到家,所以刚看到一半就犯困了。”李昼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啊,依依。”
朱依依笑了笑:“你和我道歉做什么?”
“我怕你觉得和你约会,我不用心。”
“怎么会。”
李昼放下心来,把眼镜戴好,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衬衫:“看来这电影不好看,我俩就不该凑这个热闹。”
说实话,李昼都有些心疼电影票钱,还不如拿这钱去吃点好吃的呢。
正聊着,有道清澈温润的声线插了进来:“这么巧,竟然在这遇到你。”
李昼怔愣回过头,望着这个身形高大气质不俗的男人,还以为对方认错人了,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让他通过。
陈宴理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男人,礼貌地笑了笑,伸出手:“我是朱依依培训班上的老师陈宴理。”
李昼点头,看了眼女朋友,见对方点头后,马上笑着说:“原来是你,没想到这么年轻,我之前有听依依提起过。”
“是吗?她怎么说的?”陈宴理饶有兴致地望向李昼,等待他的下文。
“她提起有位新来的老师很有人格魅力,听说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什么的,能力很强。”
“谬赞了,”陈宴理嘴角笑意更浓,看了眼腕表,视线停留在朱依依身上,“你们待会有没有事,我有位朋友正巧从外地过来,想尝点特色菜,可我也是刚回国不太了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推荐,方便的话,不如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顿晚饭吧。”
这邀约有些突然,况且大家也不算很熟悉的关系,朱依依怕李昼会尴尬,连忙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已经买好菜了,就不打扰你们啦。”
陈宴理似是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走出商场大门,朱依依和陈宴理道别后就坐上了李昼的车。
在外面吃饭太贵,他们开车去超市买了打折的蔬菜和肉类回家做饭。
李昼在厨房里忙活,朱依依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两人闲聊起今天在公司发生的琐事,厨房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这温馨的画面颇有家的感觉。
只是,李昼不知想到什么,问了句:“依依,你最近有和薛裴联系过吗?”
朱依依手上动作停顿了一刹,随后继续洗青菜,缓声说道:“没有啊。”
“你说,薛裴这会儿在干嘛呢?”
“可能在工作吧。”
“也是,他那边和我们有时差,这会应该还是下午?”
“是吧。”
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李昼大概也只是随口一提。
水龙头还在开着,水声哗哗,朱依依思绪飘远。
她认真算了算,原来距离薛裴离开那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薛裴没有和她联系过,朱依依也没有主动问起薛裴在法国的生活。
他们最后一次聊天停留在他下飞机后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只有三个字:【我到了】
她当时回道:【好。】
朱依依很早就知道,成年人的关系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由亲到疏,从熟悉到陌生,听起来似乎要经历很漫长的过程,其实短短几个月,就可以发生很多事。
不过朱远庭倒是有一次打电话过来说起薛裴的动态——薛裴从法国那边给他寄了一套书,还有一套蝴蝶标本。
“姐,我觉得那个蝴蝶标本应该是给你的。”
“为什么?”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那首诗吗?”朱远庭用力地回忆,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就你书架上那本诗集,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忘记了……”
朱依依笑了笑,没当一回事。
直到那天晚上,朱远庭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朱依依放在书架上的那本聂鲁达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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