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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接着咯噔数下,连带着和马优达说话都结巴了。糟了,他好像怪我了。不对,他应该怪我的。草!师爸无视儿子那一脸憋屈,开口直言,“这事是咱们有错在先,多亏人家把你送到医院来。回去之后得好好谢谢人家。”裴夫人接话继续叮嘱,“回头再把人带到家里来,这种事咱们做父母的也要道歉或者我们上门去一趟。”考虑到佘卫池的家庭背景,师柏下意识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出来,选择了前者。难得听话一次,“……那要怎么谢。”这次轮到裴夫人无语了,“你这孩子怎么易感期还傻了,还能怎么谢?在学校多照顾人家一点,有事多帮忙。”师柏若有所思地点头,长这么大以来头回把他妈的话认真听进去。转到市中心医院呆了两天后,师柏总算出了院,按照以往他铁定就此机会逃两天课,但是如今不同了。他,得去学校和佘卫池同学道歉!郑重其事的面对面道歉!然而他忽略了一个事,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正好是怀安中学月考的前夕,就在他回去的当天,月考开始。师柏坐在按考场顺序分配好的位置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这茬被他忘得彻彻底底。师柏看着试卷发呆,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一个也看不进去,抬头去瞄佘卫池的座位。他在第三组的倒数第二排,后者则是在第二组的倒数三排,是在他斜前方的位置。这场考试是数学,监考老师则是隔壁班的科任老师,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看得不严,隔一会儿会低头看看时间什么的。张东艾正在计算填空题的后面,正是紧张用脑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冷不丁肩膀被戳了一下。他差点把草稿纸戳烂。回头师柏无声地道了一句歉,然后两只细长的手指间就出现了一团纸团。很明显,这个东西出现在考场上他想不出其他的用途。师柏要抄他答案?张东艾的成绩在班上是前排,恰巧数学算得上他的强项,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就在他犹豫纠结要不要把成果分享给同学的时候,师柏指着他前方,然后露出坚定脸。张东艾:“……”自作多情了。他趁着监考老师再次低头看时间的间隙,直接从后方将纸团抛去,落在佘卫池试卷中央。
佘卫池皱眉看了纸团一秒,在监考老师抬起头前将它握在手心,接着找到机会丢进桌肚。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做完最后一道题加之验算完一遍试卷后才想起被他塞进桌肚的纸团。考场上这种小动作很常见,部分老师甚至都懒得动手抓人,只要不是太过分,权当看不见。但这都和他无关,他既不想抄别人的,也没兴趣帮别人作弊。但这纸团似乎并不是他身后这位同学传来的。他和班上的人不熟,除了座位旁边的几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几个。后面这人他不认识,但至始至终,对方都在很认真地计算。笔尖蹭过纸张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入他耳中。佘卫池手藏在桌底轻轻转动着纸团,没一会纸团就自己松散开。他微微颔首去看,只一眼就萌生出现在就掐死后方某个人的冲动。纸上赫然…[佘卫池同学,我是真诚地,怀着愧疚与懊悔就这次事件总结并道歉,对不起。对此我深刻反省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打算在以后的校园生活里积极改正。我在此做出承诺。希望你能够消消气,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的确很有道歉的味道,满满的检讨风!! 红底数学考试时间接近一上午,师柏全场心不在焉,为了不太难看只随便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整场考试只顾着盯住佘卫池的背影看,考完之后眼看人走出考场立马跟上去。哪知道佘卫池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他越跟人走得越快。情急之下,师柏冲上前伸手拉住他手腕。等回过神,对方已经转过头死死盯住被他捏住的位置,瞬间掌心的皮肤好似火烧,滚烫一片,他立刻撒手说了声抱歉。“抱歉,你不急的话能一起吃个饭吗,我想…道个歉…”从小到大,对不起这句话从师柏上小学开始就没开口说过了,现在到好一天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还都是同一个人。而且,对方还不怎么想听的模样。佘卫池眼皮都不抬,单手插兜,“然后又拉着我跑一圈?”听到这话师柏臊得脸皮都红了,真正的红,从耳朵到脸再到脖子,通红一片,比热油烹的虾米还要熟一点。他就这样站着,看着颜色一点点蔓延,直至看不见的被衣料遮盖的部位。佘卫池伸手从兜里捻出那颗被揉得失去活性的纸,抛到师柏怀里。“不吃了。歉我收到了,别再提这事。我还要复习,你自己吃吧。”他转身要走,忽然又回过头道:“你的语文成绩有待提高。这次作文不要考零分。”说完顾自走下楼梯,步伐不疾不徐,但等师柏回过神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师柏在学校算个名人,这会正是下课放学的时候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虽然没人敢凑到面前听八卦,但不少人都或停或慢下步子驻留,不少打量的目光锁定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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