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
饭也吃了,礼物也收了,得有人下楼去守着店了,按照惯例,林母会过去看店,因为这会方便她之后追剧;而林父则会去后面一条街的梧桐树下跟人打象棋。
林兰则送奶奶一起下楼去老年活动中心,老太太也有自己的爱好,他们的老年活动中心正在排练什么夕阳红扇子舞还有二人转之类的表演,现在正练得热火朝天呢。
“兰兰啊,找工作的事不急,多休息一阵没关系。”活动中心门口,老太太还拍着孙女的手一脸怜惜,“奶奶知道你这阵子伤了,也不跟你多提什么,反正你还年轻,总会遇到更好的。”
“奶奶,让您操心了。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林兰对奶奶笑了笑,“那狗男人后面讨不了好的,撬走他的那个富家女最多就是跟他玩玩。现在我抢都懒得跟她,想来她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把他丢弃掉的。”就像孩子手里的玩具,有别的小朋友看重才是宝贝,如果谁都不看一眼他自己玩一会儿很快就没意思了。
正如嫌贫爱富从来不是女人才有的专利,始乱终弃也从来不是男人才会的天赋。
林奶奶看着眼前聪慧娇俏的孙女,轻轻一叹:“你打小就有主意,奶奶对你很放心。现在回家了,你可以再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就算什么不想做我和你爸妈也没意见的。”
“我会认真考虑的。”
目送奶奶进了活动中心,林兰便转身返回,她一点也不想面对里头扎堆的老头老太,会被问到头皮发炸的。
踩在马路牙子上独自往回走,林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和她上次走时相比,这附近并没有太多变化。建在路边的一排梧桐树不时随风吹落下黄叶,一脚踩上去有时会听到细碎的声音。
正漫无目标的放射视线之际,身后的非机动车道上传来一阵耳熟的吆喝和狗蹄子撒欢狂奔的急促响声。
“对!可乐,就是这样!冲啊!马上就能到家啦!”青年毫不羞耻的扯着大嗓门,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视,林兰同样也不意外地回头。
迎头只见一只哈士奇张着嘴不停飞奔,后面一个穿着休闲运动服的男人一手拉着狗绳,脚下还踩着一只滑板不时控制着方向。
一狗,一人,一滑板,已经说不清到底是人溜狗,还是狗溜人。
“哎哎,可乐,怎么偏了?别往人行道上跑啊!”哈士奇突然改道,朝着人行道上冲去,让青年手忙脚乱,好在它这死狗逐渐放缓速度甚至还停了下来,这让他轻松了很多。
等到他头一抬,看到这破狗扑向了路人时,脸上先是惊慌一怒,随后看清是谁又是面露惊喜:“哎哟,这不是少东家嘛!怎么突然有空回来了?”
正拍着热情狗头的林兰闻言无奈一笑:“早说过别这么叫我的,许向飞同志。”
“没毛病呀,我租你家的房子住,你是房东我是房西,叫少东家很贴切嘛。”他拎起滑板,另一手牵着狗绳朝林兰走过来。
这是租住在四楼的一位租客,单身青年,养了一条哈士奇,名叫可乐,在这里住了有两年了。据说在市中心某个大公司上班,通勤朝九晚五带双休,单身狗的日子快活又恣意。
为了防止二哈拆家,他参考网络整出了这么个滑板溜狗法,每天下班和周末都会牵着狗带着滑板出去享受“兜风”的快感。
从这货的言行举止就能轻易看出来,当代逗逼青年的人群里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不过人和狗虽然都是逗逼……
林兰低头看向面前的这只正对她摇尾巴撒舌头的二哈,这是一只浅灰毛色的漂亮大狗,灰的灰白的白,毛色非常漂亮,特别是狗脸上心形的美人尖和杏仁大眼,甚至连长睫毛都是纤毫毕现。
不得不承认,这年头连只狗都眉清目秀,漂亮得让人都不禁原谅了它把智商全拿来换颜值的事。
正想抬手再撸两把狗头,哈士奇突然抽风一样弹跳起来,飞奔到一棵梧桐树前扯着嗓子汪汪大叫。
“可乐你干嘛呢!”许向飞被它扯得也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
林兰顺着狗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被盯着的那棵梧桐树上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只野猫,它四爪扒拉着树干,全身毛发炸起,朝着底下的狗子发出尖锐的喵叫和哈气声。
“可乐快停下,你吓到小猫了!”许向飞用力拖着二哈让它离开,有点尴尬地看向旁边的林兰,这破狗怎么能让他在美女面前丢脸啊。
但林兰却没注意,她这会儿正愕然地盯着树上的那只猫,明明在耳边都是一声声尖锐的喵呜叫,可这会儿她的脑中却自动理解并翻译成了听得懂的人话。
“喵呜呜呜——哈——!”(滚开蠢狗!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二哈可乐的犬吠依旧在继续,但在林兰耳中就是单纯的狗叫。
可一换到上面的野猫:“哈——!”(不许靠近!最后一次警告,不许靠近!)
野猫已经转换姿势,从一开始的逃窜防御,变成了随时会扑击狗子的凶猛姿态。林兰不由伸出手,帮许向飞一起拉住狗绳,强行拖走这只挑衅的傻二哈。
果然,狗一离远,猫的情绪就缓和多了,见它还在受惊跟狗远远对峙中,林兰忍不住朝它开口:“没事了,它追不过来,你快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