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转移了话题,他都还记着方才的询问,并且从新开始。
温景这时道:“我以前听别人说习武之人的耳力很好,所以我在好奇,是需要习多少年的武才能有夫君这么好的耳力。”
温景偷偷地将她询问廿风的原因转移到他身上了。
见他似乎听了进去,温景忙是抬手拉住他的右手,眉眼好奇,“夫君,你快告诉我。”
他看着她,不过手却顺势握住了她的。
思路清晰地理顺她方才所言,“所以你问廿风多大是为了知晓此事。”
“嗯嗯。”温景乖巧点头。
见她如此,他突然一把将她抱起,贴在他的胸膛,语气有些凶狠,“以后直接问我。”
脚又腾空了,仅凭他一条手臂支撑着她全身的重量,温景生怕自己摔倒了,只能将身子的力都压在他的身上。
还一边回应他,“好。”
都问你都问你还不行吗?
你快放下我!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
他突然低首咬在她的耳上,力道有些重,温景觉得她的耳朵肯定红了。
咬够了后他才靠近她的耳畔道:“我不喜欢听见你的嘴里有其他男人的名字。”
温景刚想回复,便听他又道:“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弄死他。”
这句话,温景能清晰地听见他语气里的杀意。
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不得不说,温景此时产生了一丝丝害怕。
不过她还是要回应道:“好。”
说罢,才见他放下了她的身子。
温景的脚终于踩到了实处,悬在半空中的心也落地了。
她也顾不上他方才是左臂将她抱起了,她自己都还处在惊吓之中,顾不上他。
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出了不少汗,温景垂眸,缓缓开口,“夫君,你松开我,我去拿其他衣服。”
这时候的他倒是听话,温景的话音落下后,便见他松开了手。
见状,温景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抬眸。
不过在抬眸的一瞬间温景仿佛看见了什么。
又垂下眼眸。
他此时只着一层单薄的里衫,方才在抬高她的头时,右臂上的衣衫向上滑了一截,此时虽然垂下了手臂,但衣衫却并未滑下。
所以在温景抬眸时,便不小心看见男人手腕内侧的一道伤疤。
那伤疤长的狰狞,且面积很大,几乎是遍布了他的整个右手腕内侧。
所以温景的记忆力也很深刻。
她记得,她当初被温曼香推入南安寺的池塘时,在溺水的最后一刻,恍然记得有人救起了她。
当时她的头脑一片昏厥,眼前也全是白光,但或许是因为求生欲太强,所以在感觉有人触碰到她的身子后,温景便虚虚睁开了眼。
她看见那人在水里拉过她的身子,温景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却记得他手腕内侧的一道伤疤。
因为这伤痕的面积太大,当时在水下,他的衣衫漂浮起来时,曾露出过一截。
像烫伤,却又不像。
温景只记得那道伤疤很是狰狞,所以她的记忆也很深刻。
而此时在看见他手腕内侧的伤疤后,温景仿佛再现了那日的画面。
她不动,男人也不催促,就静静地看着她沉思。
直到温景自己理清思路,拿出手来缓缓抬起他的右手,将那截掩盖在他的伤痕上的衣衫尽数向上掀开。
温景道:“夫君,这伤……”
可温景也只来得及看一眼,便见他抬手捂住了她的眼,在眼前的黑暗之中,温景只听见他道:“别看。”
“吓人。”
说罢,便将右手从她手里拿了出来,随即又松开了捂住她眼的手,他眉眼沉寂,道:“去拿衣服吧。”
温景有些犹豫,却还是先转身去拿了衣服。
心里有喜有惊,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复杂。
喜的是她可能找到救命恩人了,惊的是救命恩人可能就是她眼前的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在温景垂眸为他整理外衫的时候,像是不经意地询问:“夫君,你那伤疤是何时有的?”
她是在四年前,十三岁时,去南安寺上香时溺水被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