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正了正神色,问兰尼萨:“你愿意听听约翰和都塞特的事吗?也就是你的雄父和雌父。”
兰尼萨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就有了几分防备地说:“如果你是骗我的呢?”
阿费尔哈哈笑了几声,眼里满是趣味地说:“那行吧,我说我的故事,你回去问问你哥哥求证吧。真是有意思,太像那孩子了。”
都塞特也就是兰尼萨的雌父,从小就被异形虫捡回去养了起来,本来就是培养他当间谍的。都塞特也不负他的期望,每门课程都学得很好,所以他就用一些关系给都塞特造了个假身份,将他送入了第一军事学院学习。
之后都塞特的任务就是向异形虫传递帝国中的所有情报,上到政策议会颁布法令、下到每天又死了几只雌虫怎么死的,都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
但好巧不巧,那时候帝国里出现了一只进入军事学院学习的雄虫,也就是兰尼萨的雄父约翰·约瑟夫。
虽然约翰那个举动算是震惊全帝国,但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两只虫子是怎么在军事学院里搭上的,反正等他知道的时候,他俩已经私定终生了。
而都塞特同异形虫之间情报传递随之也少了很多,随着他和约翰一起进入第三军团,他们的关系越发亲密,一起上战场一起攒军功,过了那么几年就成功坐上了上校的位置。
然后约翰跟都塞特求婚,那之后都塞特完全断了同异形虫的联系。
虽然都塞特只是异形虫培养出的其中一只间谍,但他原本还挺欣赏这只雌虫的,没想到还是折在了雄虫手上,于是他只能对着雌虫这该死的本能无能狂怒。
之后约翰和都塞特也挺幸福,生了两只小雌虫,而且约翰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只雌虫,那时候全帝国的雌虫都在羡慕都塞特有这么好的运气。
等麦克兰到了上军校的年纪,其他星域的种族又不安分了,于是那时候已经成为上将的都塞特和约翰,顺理成章地带着自己的军团出征。
那次战争十分惨烈,敌方的实力不容小觑,都塞特和约翰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一刻,虫皇承诺的援兵也没有到达,最后都塞特和约翰就一起战死在了前线。
他叹着气说到这里,“其实那只是帝国给出的说法,真实情况应该是他们发现都塞特以前跟不明势力有过信息传递。”
“但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指证,而且那时候他和自己的雄虫都是军部上将,几乎控制着整个军部,虫皇也不愿意了,所以虫皇收到紧急通报之后根本没有派出军队。”
“而且那次发起战争的也是他俩的老对手了,所以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归海凛不清楚兰尼萨双亲的事情,也没听他提起过,所以对这些事情也不好判断,但除非是他这种已经斩断亲缘的修士,听到双亲去世,还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法,应该都会伤心吧。
于是他本着人之常情的想法悄悄拍了拍兰尼萨的肩膀,一转头才发现对方面无表情,甚至眼里还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兰尼萨就那么看着他,语气里有些无奈:“他编的你就信了啊?”
归海凛拍着他肩膀的手顿时停了那么几下,但还是硬撑着拍够了次数才收了回去。
期间一直眼神闪躲地看着帐篷里的其他地方,还在头脑中时刻提醒着自己,你都将近一千岁的人了,怎么就那么容易着了对方的道呢。
兰尼萨看他觉得有些好笑,转了转脸悄悄捂了捂嘴,最后还是阿费尔看不下去他俩这样才咳了咳嗓子。
仔细听他的语气,里面还有些气急败坏,但又不全是。“行了行了,在我个老虫子面前这是干什么呢?还有你兰尼萨,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你就那么确定我都是编的?”
兰尼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给什么回应,毕竟要是麦克兰以前没在他耳朵边絮叨过他的雌父和雄父,说不定还真就被这只异形虫给骗了。
“说吧,你把我们俩留在这儿还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该回去了。”
兰尼萨是完全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刚才他就发现这里屏蔽了所有通讯信号,而且之前那些带路的鸟兽也太过刻意,明显就是引他们上钩,说不定十三区现在已经出事儿了。
“你小子看着还挺聪明的嘛,办完凌钺嘱咐我的事情,就该算算咱们虫族内部的事情了。我需要你帮我带一封信交给德兰,当然这件事还需要你从我这儿杀出去才能办到的对不对?”
几乎是一瞬间,归海凛就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帐篷外也满是簌簌的什么东西爬过来的声音。
下一秒他打开因为吸收灵力而阖上的神识时,就被外面密密麻麻地蛊虫震撼到了,顿时的生理反应就让他二话不说拉起兰尼萨往外冲,这期间还不忘帮兰尼萨接住那封扔过来的信。
一出帐篷,那些鼓鼓囊囊地蛊虫就朝他们疯狂地涌了过来,此时不仅是归海凛,就连兰尼萨也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一股恶寒。
归海凛迅速将他们俩罩进防护罩,一边唤出银溯一边搂起兰尼萨就踩了上去,兰尼萨手上的光剑还没挥几下呢,就立马冲出了这些蛊虫的包围。
这次兰尼萨的身体倒是不再僵硬了,反而借着力浅浅靠在归海凛身上,只是靠了那么一会儿,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