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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撑墙站着的林斯羽好像听到有人喊他,脑袋里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皮才看清眼前的人。
男人的发丝看着潮乎乎的,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冲了个澡,衣服已经换了,灰蓝色的居家服,棉质的布料看着很柔软,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峻的。一夜没睡似乎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看上去毫无疲态。
林斯羽就不同了,一夜不睡倒是不会怎么样,但是站一夜,身体早都僵了。脚后跟、小腿、腰、后背、脖子,没有一处不疼,被人打破了不怎么安生的半睡眠状态,多少是有些起床气,可看清人的表情后,他立马噤了声。
老老实实洗了脸吃了早饭,洗脸的时候还没忘看看自己身后,那里经过一夜的发酵居然肿的更厉害,颜色也不是发红,反而有些发青发紫,深红的底色衬着,竟有些五彩斑斓的感觉。
摸一摸,嘶,又硬又疼!
恶毒的狗男人!
白天的时间似乎更加难捱,站了大半个白天并一个晚上,此时,站着,对林斯羽来说,身体和精神上都是折磨。
老男人给吃给喝,还给上厕所,羽毛大人开始分外珍惜可以去厕所的时间,至少,可以坐在马桶上歇一歇,或者借着墙壁靠一靠,可是这地方又不能一直躲着,他只能暗暗增加去厕所的次数。
周晟没有限制他,只是在他第十二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掂了掂手里的戒尺,然后,林斯羽再没出去过。
窗外的天已经暗了,院子里有散落的灯光,屋内是依旧站的不甚端正的少年。
林斯羽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浑身酸疼僵硬,站的脚和腿都发麻,身后的伤不曾上药,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布料摩擦上去带来的痛楚,再站下去,感觉就要死掉了。
于是,英勇就义般,羽毛大人走到桌前,愤愤道:“不就是想让我说错多打几下么,打吧!”
周晟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直到把人看的发毛,才听他开口:“我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你说过那么多话,我哪记得?
林斯羽彻底躺平了:“您想听什么就直接说吧,能不能不耗着了?”
周晟淡淡的:“接着想。”
说完,便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林斯羽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再理论,怕是要挨打了,虽然刚刚说的时候大义凛然,但想到板子真的再上身,又有点儿怵。
不用面墙角,直挺挺的站在桌前,身上的肌肉似乎更酸了,头昏脑涨,只想休息,眼睛闭上,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
“啪——”
“嗷!疼疼疼疼疼!”
“需要我给你醒醒神?”
林斯羽敢怒不敢言,偷偷摸了摸身后,内心:狗男人!
面上老老实实:“先生,能不能给点提示……”
周晟看他一眼,藤条放在桌上才道:“规矩是什么?”
是什么?问话要答要用敬称,九点门禁,家里他最大,果然——疼痛有助于记忆。
林斯羽脑子里灵光一现,福至心灵:“我不该骂先生混蛋!不该不用敬称!先生我错了!”
周晟此时却是又笑了,他懒懒的站着,微微倚着书桌,双臂抱在怀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
林斯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这人的眼神不会吃人,但却像会穿透皮肉直击人心。
“还有……我……我不该偷跑出家去…辜负…先生的……美意……”
周晟不语,仍是看着他。
林斯羽头皮发麻,又试探着:“不该……去……俱乐部?”
周晟略略歪头:“怎么,你不服?”
“服服服!我服!”
“站不住了?”
羽毛大人连连点头,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全身的羽毛都被淋湿了:“站不住了,真站不住了……先生给个痛快吧……”
呵。
“手伸出来。”
林斯羽讷讷的伸出一只手平摊。
周晟眉毛微拧:“双手。”
!!!
小朋友马上警觉起来,要打手心?
可周晟就拎着藤条站在他身旁,不催促也不动手,只凉凉问一句:“还想接着站?”
羽毛大人吓得浑身的羽毛都一抖,忙把胳膊伸出来,两手平平摊着,手指修长,皮肤不是那么白皙,精瘦的手臂却也看着健康有力。
藤条点点手心:“我知道你还是不服,不过来日方长,今天,只让你记住怕。”
说完,“咻!”一下甩过去。
宛如利刃割裂皮肤一般!先是疼然后麻,再然后热辣辣的一道横在两个手心上。
林斯羽疼得双臂一沉,嗓子里是压抑的痛呼声,早有心理准备要挨手板,可没想到,会这么疼!
“姿势!”
那人一声厉喝,林斯羽原想着乖觉一些少挨些打,却不知怎么被这句呵斥训的心生委屈,赌气般的再次将手伸出去。
周晟毫
', ' ')('不客气!
一只大手紧紧捏着两个指尖,连续不停顿的四下挥过,林斯羽早已疼得浑身是汗,被松开了才缓缓蹲下身去,双手抱在怀里护着,身上没有一处肌肉不是酸的,嗓子里呜呜咽咽似哭不哭,如同受伤的幼狼。
周晟却并不怜惜,居高临下淡淡问道:“不会站?”
听到这,林斯羽再忍不住,仰起头的一瞬泪水夺眶而出,咬牙站起来,泪水滑过面庞,聚集在下巴底端,然后在衣服上洇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
湿淋淋的少年看着那人将椅子放至房间中央。
“今日只有一条错处罚你,既然规矩没记住,就再立一次。”
藤条被塞回了自己手里,他听到那人的声音稳稳地:“自己动手,直到我说停。”
林斯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用眼神质询,他的双手刚被抽的红肿发烫,这人,竟让他用这样一双手抽自己?并且,没有数目?
“不……不……”
林斯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想逃!
周晟并不说话,他定定的站在那里,仿佛又变成了那日6号房的主宰,高大躯体投下的阴影似要将林斯羽整个罩住,眼神如同平静的海面一般无澜,却不知,那里深处,会不会有波涛汹涌。
“噗通。”
“噗通。”
林斯羽清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急,越等,越惧。
他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或许是对那人暴力手段的恐惧,又或许是对方的气势太过凌厉,只那眼神,那无处不在的威压,便令他绞手投降。
林斯羽抖抖索索重新跪在椅子上,拿着藤条的手也抖个不停,明明刚刚还敢叫嚣:“给个痛快”,现在,却怕的只想缩成一团躲得远远地。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我果然,是可以屈服于疼痛的人。
“打!”
他被吓得一滞,随即拿着藤条往自己身后挥去。
身后,新伤叠着旧伤,旧伤叠着尚未褪色的青紫,那样的痛,怎么忍。
一时间,林斯羽竟分不清,到底哪里更疼一些。
“呜……”
不敢出再大的声音,咬唇欲挥第二下,就听周晟道:“你这样的力道,怕是要再挨个上百下才能停了。”
“哇……呜呜……我不想挨了好疼……呜……”
周晟语调和缓又残忍:“不想挨,可以继续站着。”
“呜……”
林斯羽连哭都不想了,他稳了稳手下,藤条再次挥过去……
小剧场敲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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