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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英时穿着衬衫,胸前的酒液还未干涸。苏灿记起当那人进门的时候,大家都盯着他的胸口看。而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酒液将他胸口打湿,薄薄的布料贴在胸口上,显示出漂亮流畅的胸肌曲线和乳头,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睛。而男人嫌恶的表情更让他无端地带有一种禁欲之感。
他也算有点明白那些女孩们想要扑倒男人的原因了,他的这种样子,实在是太过诱人。
如果他是那些女孩的其中一个,现在应该已经看这人的脸庞看得入迷了吧。只可惜,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确认男人睡着后,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又从柜子里扯出一床被子铺在下面,给自己做了个地铺。
尽管他不喜欢家里有客人来,但基本的待客之道他还是懂的。
苏灿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悄悄走到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没有空调,冷得要命。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手里拿着一本刚刚从房间里拿出来的书。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他现在应该在温暖的床上做这些事。将窗户关得更紧了些,他哆哆嗦嗦地披着毯子,坐在矮脚凳子上。
他哆嗦着打开了那本书,书上包着书皮,让人看不见其中的内容。但是打开后,上面印着大大小小的阴茎的图片,旁边还详细地列出了具体步骤。
而那些阴茎无一例外,都显得比平常的尺寸还要短小。
苏灿拉下宽松的裤子,哆嗦着拿出不大的阳根。那根东西像是豆芽秧子一样显得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苏灿失望地叹气。跟同龄人比起来,他的发育非常迟缓。再加上因为基因的原因,导致他的那里一直无法正常勃起,这让他很是头痛。
而不能正常射精的身体也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心理状态。虽说他的尺寸只是比正常的小一点,但他还是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像是丧失了鹿角的雄鹿一样,觉得群体里没有他的位置。
因此也更害怕别人嘲笑自己身体的残缺,于是变得越来越内向,越来越沉默寡言。
这么多年来,他尝试过很多方法,却始终没办法如愿。
白惨惨的灯光从上面投射下来,显得原本就冰冷的房间愈发添了几丝冷意。他不自觉地缩着身子,努力想要排除杂念,按照书上的指示一步步来。
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中间的那根东西仍旧是病怏怏的,一点没有精神起来的意思。
难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这样了么?苏灿丧气地松了手,任由疲软的阴茎从自己腿间垂下,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性器像是虫子一样让他恶心。
为什么,别人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他却无法做到?
他也问过父亲,当时他是怎么解决的。但父亲只是很迷茫地挠着头,说
【我遇见你母亲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好了。】
这根本对他的情况起不到一点帮助,当时的他只是气恼地看着老爹。再说,在父亲那个年代还是包办婚姻,父亲根本不愁没有对象。可是现在都是自由恋爱,谁来迁就他?
想要找到对象,他得先能正常勃起。而想要正常勃起,他又得先给自己找个对象。
他不禁想起了高中语文课上老师讲过的第二十二条军规。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个精神病,你就可以不执行任务。
但如果你提交申请,证明你精神正常,还是要继续执行任务。
当时的他是笑了出来的,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规则。可如今他已经深陷鸡生蛋蛋生鸡悖论中,作为当事人的自己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难道他以后都要像这样,孤独地度过一生吗?甚至连自慰都无法做到,根本别提与人身体交合的滋味了。
一阵冷风从窗户缝隙吹来,他打了个喷嚏,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幸亏现在自己是在自己家里,不然别人被看见了自己一定会无地自容。
“你怎么了,苏灿?”门口突然传来低沉的男中音,苏灿一愣,立刻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太过伤心,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家里还有一个酒鬼。
但他离开房间的时候,这人明明是睡着的啊?
“憋醒了,起来撒泡尿。”似乎能听到他的心声,沈英时嘿嘿一笑,说。
对了,那本书,绝对不能让他看见。苏灿连忙伸手要将那本书合上,却失手将书打翻了。他心里更加慌张,脚下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即将摔倒的前一刻,他松开护住自己性器的手,用手肘挡住地板的冲击。
书脊在地板上弹跳了一下,就被苏灿的身体顶着飞了出去。
眼前的画面如同慢动作一般被无限放大,他看着那本书一点点在空中勾勒出弧线,纸页在空中飞卷着。
书脊重重地摔在地上,原本合上的书现在大开着躺在地上,上面的图片简直不堪入目。
而他现在正趴在地上,裤子半褪,可以用来遮住下身的毯子现在落在身后。即使沈英时是个傻子,现在也看得出来是什么
', ' ')('情况。
他不想从地上起来了,不想再接受来自他人那或者好奇或者恶意的目光。总是这样,当他极力想要掩盖自己的秘密的时候,秘密却总是被别人发现。
而现在他刚刚摆脱过去的屈辱,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就在曾经的玩伴,现在的大学校草前出丑了,
连同他最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也被人知道了。
难道自己以后的大学四年,还要抬不起头地度过吗?想到这里,苏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冷了下去。
“那个,我真的很需要上个厕所。”沈英时面有难色,快步走过来把苏灿扶起来,利索地给他提上裤子,把小毯子裹上,书塞在他怀里,俨然一副很照顾人的样子。
苏灿呆呆地坐在矮脚凳子上,觉得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有冲击力。
沈英时急不可耐地拉开裤子拉链,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那东西是如此挺拔雄伟,只是看一眼便可知道其中的贵重厚实,粗大如蟒蛇而凶猛如巨龙。
苏灿低头看看自己腿间的小东西,瞬间羞愧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泪再度在眼眶里打转。
他也明白对方不是有意显摆。只是自己今天喝了点酒,情绪过于泛滥,所以会不自觉地觉得嫉妒而已。有时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的人就有一副完美如古希腊雕塑一样的身材,而有的人和他一样,身材瘦弱如柴,是个连勃起都做不到的废物。
如果放到自然界,自己这样的人怕是第一批被淘汰的吧?苏灿自嘲一样笑笑。
狰狞的龙头吐出金色的液体,细流有力地撞击在瓷砖上,卫生间内全是这种声音。当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了的时候,苏灿挪开视线,披着毯子,失落地消失在门口。
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睡个觉,然后把所有这些难过和不安全部忘掉。
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论你怎样努力都做不到的,比如他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让自己的身材变得像沈英时一样高大健壮,浑身泼洒着费洛蒙的气息。像他这样的人只能一辈子像个甲壳虫一样缩在没人的角落里,默默无闻地死去。
这些事情,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沈英时看着那个失落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又不能。
因为他还没尿完。
老实说,在他开口之前,他已经在门口窥视很久了。醒来的时候他花了好久,直到看到墙上画框中的少年,他才想起来自己身处哪里。
自己好像是在宴会上遇到当年的小不点苏灿,好像还要求人家送他回家。
想起自己树袋熊一样挂在瘦弱的苏灿身上,他心里有了一丝羞愧。然后就有了尿感。找遍房间,他只发现这一个卫生间。
卫生间亮着灯,他本来以为是苏灿在洗漱,于是想要催他快点。但门没有关严实,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看见苏灿坐在凳子上,很努力地双手撸动着什么,时不时看一眼面前的书。本来他以为那是美女画像之类的,但苏灿本人似乎不那么乐在其中。
他也瞄到了一点书上的图,上面似乎只有些男人的性器。他觉察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直到他看见苏灿泄气一样地松手,那根软软的东西就那样垂了下来,看上去毫无生机。
当然,昔日好友此时的失落难过他也尽收眼底。
他并不是故意要知道的,只是找遍屋子也只有一个厕所,而他今天喝了太多的酒,膀胱已经快要爆炸了。
在苏灿可怜地试图挽回最终的颜面的时候,他心里是升起几分歉疚的,更别提自己无情地在苏灿面前撒尿,简直是杀人诛心。
这就好比走到一个残疾人身边,炫耀自己有手有脚一样性质恶劣。或者是自己已经过得很好的人,在那些过得困窘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
他们已经过得水深火热了,你又何必去增添他们的痛苦?
解决完生理问题,沈英时不安地走进房间。
房间的灯也是白晃晃的,那人缩在被窝里,鼓成小小的一团。而那一团小东西在自己进来的时候,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自己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沈英时摸了摸鼻子。他明白现在的情况很尴尬,但如果他不说清楚,只会让苏灿更受伤。
“嗨,你醒了吗?”他有些尴尬地走到那团东西身边,拍了拍被子。
里面的人不说话也不动,像是下定决心要做一颗石头。
“起来了起来了。”他的这个样子倒是让沈英时想起以前的时候,也是这样,小苏灿蹲在角落里看着别的小孩子玩耍嬉戏,却从来不参与,像是颗倔强的土豆。
而每次放学,他总是落单的那个,孤独的背影让人想起迷路的小羊羔。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总是格外注意他吧。
“喂喂,怎么不说话啊?”他用手指东戳戳西戳戳,已经是这种时候了,他居然难得地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思。
“唔唔唔”被窝里的人扭来扭去,发出几声不满的声音。
沈英时开始轻轻拽着被子
', ' ')(',却也不用力,只是看着里面那人惊慌失措地四处压被角,偶尔露出纤细的脚踝或者漂亮的手。这样调戏了他很久,被子忽然被掀开,少年眼睛红通通得像个兔子,衬着他白色的皮肤显得异常醒目,
“你还要干什么?”苏灿的声音中有几丝害怕,但他能听出其中的妥协和无奈。
“给我看看。”他想也不想,掀开那人的上衣,把那人的裤子拉下。
苏灿立刻下意识地护住下体,他不明白男人这样做的用意。是觉得他阴茎短小还不够羞耻,还要进一步羞辱他么?
“让我看看。”习惯了别人对他百依百顺的男人显然对他抗拒的举动很不满。于是男人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将那东西在手中细细摩挲着,好像那东西是什么家传的宝贝。
同样身为男性,体格上的差距却让他连反抗都做不到,苏灿泫然欲泣,泪眼盈盈,像是被恶狼欺负了的兔子,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为什么还要羞辱我?”
“不,”沈英时摸着手里的东西,明显感受到那东西在他手里跳了两下,“你刚才有没有感觉?”
苏灿咬了咬下唇,在性器被男人握在手里的时候,他的确觉察到一种细微的快感。
可是还是没有硬起来不是吗?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苏灿竭力地想要把自己从他手里抽出来,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是吗?但你可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小弟的。”
苏灿愣住了,好久才想起来似乎很久之前他确实这么说过。
但当时认沈英时当小弟的又不止他一个,没理由沈英时对他另眼相看,他还没有自恋到那种地步。
“就让我帮你,当作今晚的谢礼如何?”沈英时故意凑过去,看见警惕的小白兔怯怯地朝后退了退。
“你又不是医生。”苏灿还是说,只是面对这人的好意,显得十分动摇。
“让我试试又不会怎样,再说了,我看你也挺走投无路的。”沈英时眼睛紧紧盯着苏灿,知道自己的话开始在这个人身上发挥作用。
再说,他确实是真心想要帮助这个人的,不管是出自歉意,还是出自他本能的乐于助人的天性。他想要尽自己的努力,让这个好友变得开心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大家喜欢沈英时的原因之一,毕竟有钱有颜人品好的黄金单身汉在哪儿都是抢手货。
“那,你保证绝对不要说出去?”苏灿仍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好,一言为定。”
下一秒,沈英时坐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包他从冰箱里翻出来的爆米花,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
“现在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发生了什么吧,全部都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哦。”
苏灿立刻就有点后悔了,但看着这人嘻皮笑脸的样子和坚实的身材,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怀疑吞了下去。
也许找个信得过的人谈一谈,他的情况会好很多。以前有医生也这么告诉过他。
也许,是时候该迈出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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