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会看到他更多与旁人格格不入的行为:不爱搭腔和说话,一有时间就补觉;非工作的时候对他说话,他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搭着眼睛的不耐模样;不参加任何员工聚会,等等。
他不屑与他们为伍,又好像与他们格格不入。
久而久之,刑臻形单影只,变成绝缘体。
在收营员后面看数据的店主抬头一看,正好与刑臻视线相撞,看到他那副急着走的样子,细微皱眉。
“你这积极性不行啊,刑岑。其他人都会主动留下来收拾一会儿,你就这么走了?”
刑臻不觉得有什么,“合同上写的劳动时间为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
‘还有我叫刑臻。’刑臻在心里默默纠正,他没说出口,因为店主不会在忘记他名字多次后正确记住他名字。
店主不以为然,“说是这么说……”不赞同地撇下嘴。位居上级对下级的威压在他刻意的表露下,让下级惶恐。
但和他对手的是向来遵从本心的打工人刑臻。
丧气青年点头示意,“那我先走了。”拖着步子往外走。
眼睁睁看着他走掉的店主明显没想道对方竟是这反应,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抬起手时,才发现对方已经走远。
*
入秋的夜风参杂丝丝凉意,拂过赤裸的胳膊激起片片鸡皮疙瘩。
走在街路上的刑臻不禁打了个寒颤,叹息,“估计又得找新工作了。”
他感受着晚上偏路难得放松,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逐渐松弛。微笑僵了的脸被凉风吹过,舒适得毛孔张开。
他看上去相当轻松自在,前提是忽略他使用过多而提着袋子也微微颤抖的手,藏在眼下的黑眼圈,和精神恍惚导致的脚步不稳。
长时间睡眠不足和不间断的劳动让刑臻恨不得立即瞬移到家中的床上。
“孤寡——”
特设的信息提示音响起。
刑臻一只手提两个袋子,另一只手掏出裤子里的手机。
【爸:儿子啊,爸爸公司要裁员了】
刑臻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不安水纹一般在他心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