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开始不去学校,专心和他妈一起照顾他爸,他爸翻不了身,想喝水,想上厕所,夜里伺候的都是丁立,丁立总是把他妈赶去休息。
苏一青也想不去学校,帮忙照顾,但得到了姜奶奶的强烈反对,“谷舟,你一定要考大学,奶奶可以帮忙煮饭给他们吃,你一定要去学校。”
苏一青也没办法忤逆老人,所以只有照常去医院。
但最先放弃的却是丁妈。
丁妈突然让丁立去城东那儿远房舅舅那借钱,丁立没有想那么多,便拿着地址走了,但坐公交车到了城东后,在那里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远房舅舅的家,丁立便打电话回去,结果没人接,感到奇怪的丁立便立刻坐车回去。
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丁妈和丁爸两个吃了老鼠药,相依在一块去世了。
丁妈还给丁立留了封遗书,说她实在撑不下去了。
丁立拿着家里最后一点点钱,和左邻右舍帮忙下,帮丁爸丁妈办了后事。
跪在墓碑前的丁立在这多么多天里第一次哭出来。
像小孩子般地嚎啕大哭,没有一点形象。
他就像一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小孩。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
丁立是这样想的。
当他站在镜子面前,拿着口红往自己嘴唇上涂的时候,他是这样想的。
当他跪在医生面前,抱着医生腿求医生的时候。
当他瘫坐在父母的尸体前面的时候。
苏一青想拉丁立起来。
丁立却挣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他的眼神直愣愣的,“谷舟,我原来从来不觉得穷代表什么,我每天还是活的很开心,可是因为穷,我几乎失去一切,我救不了我爸,还失去了我妈。”他转过头,对苏一青笑了一下,眼神里的哀伤却几乎让苏一青不敢看,“我上辈子是很坏很坏的人么,是十恶不赦的人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爸帮我起这个名字是想让我以后顶天立地,我现在拿什么去顶天立地?”
苏一青握住丁立的手,深呼吸了一口,“丁立,当一个人什么都失去之后,一般会有两条路走,一是从此一蹶不振永远是滩烂泥,二是再也不用怕而能一直勇往直前。”
丁立沉默了一会,“你说的对,我现在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丁立辍了学,他成了他们家唯一的一个人,他要出去工作养活自己还要还钱。
也许是生活的压力,逼迫得丁立几乎是在短短时间内成长了。丁立瘦了很多,还长高了,脸上的伤口早拆了线,疤痕不深,似乎还为他添了不同的魅力,他现在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高挑小伙子。
他现在还是在焰色工作,不过不再是作为跳滑稽可笑的小胖子,他去求老板让他当酒吧驻唱,老板知道一点丁立家的情况,便很痛快地说,“只要你能让观众喜欢你,我没什么不可以。”
丁立的音色很好,再加上外表的清俊,几乎很容易就获得了大众的欢喜。
丁立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有时候会突然想笑,当初差点逼得自己困窘不堪的那群人是现在台下那些人么?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穿着那大码舞裙站在舞台几乎要哭出来的丑样子。
而这时候的苏一青,减肥有了大成效。
瘦了许多也高了许多的他,原来的校服已经不能穿了,班主任注意到后,便从学校里拿了一套新的校服给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