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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那天的类似于表白的言语触动到了格雷某种敏感的神经,又或许是因为尴尬,格雷教授这2周没有去壁尻馆,他下意识的回避了关于感情的部分,没有谈过恋爱的理科生总是不擅长处理复杂的情绪和人际关系。看完学生交上来的最后一篇小论文,格雷的烦躁又加重了几分,以至于他的红发被自己抓的乱糟糟的。
胡乱收拾了一下,回了学校分给老师的公寓,发现邻居家门大开,格雷停下脚步。这件屋子似乎一直是空的,不曾有人住过,听说是给经济学院的一位贵族教授,不过那位教授在洛雷斯市内有更好的房子,不怎么愿意来这小公寓蜗居。
屋子里倒没有积灰,好像已经打扫干净了,门口放着几个行李箱,牌子是艾美尔施,差不多一个就能花掉他两个月薪水,不是他消费的起的。天知道他能知道这个牌子还是因为格雷有个势力又漂亮的妹妹,最近嫁给了一个比她大20多岁的老贵族,来看他的时候刻意炫耀过。
觉得大概跟这位邻居没什么交情,格雷也不多好奇,转身掏钥匙准备开自己家的们,这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逐渐接近。
皮鞋踩在大理石瓷砖上的声音质感似曾相识,连走路的节奏都——0·56秒,落步的速度一致,数学的本能让格雷从脊椎窜上一股电流。
不会吧。
开门的手停住,也不敢回头。就听见那人跟自己打招呼:
“你好,是格雷先生吗?”
瞬间,老处男格雷的脑子嗡的宕机了。
他好像被邪神梅杜拉定住了,脖子没法回头,他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一时间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空气大约禁止了10秒,没有任何人出声。
“不好意思,先生,我身体不太舒服。”
格雷决定当一只鸵鸟,他甚至来不及看对方一眼,就逃命一样的钻进了自己的小窝。
一夜无眠,格雷的状态更糟糕了,以至于今天听一个老教授的报告会都恍恍惚惚,也来不及跟别的教授交流,他灌完两杯咖啡匆忙又赶去上课。
等到他写完邮件又应付完最后一个喜欢提问的学生,准备好好回去睡一觉的时候,系主任又来找他谈话。天空下起细密的小雨,洛雷斯市的这个季节总是很潮湿,他用大衣裹着自己稍显单薄的身体,在风雨里疾步行走,公寓的邻居点着暖黄色的壁灯,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个人现在在家,即使没有打交道的打算,格雷的心里多了些迫不及待。
终于抵达家门口,格雷从口袋里掏钥匙,才想起刚刚和系主任说话忘了自己把家里钥匙留在了办公室中间抽屉里。雨下的更大了,现在估计教学楼已经没什么人了,要找人开门的话很麻烦。
就在他踌躇要不要干脆出门找个旧旅店将就一晚,邻居家的门突然打开了。
“格雷先生?”
可恶——那个该死的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
他缓缓转过身,才意识到面前的邻居比他高很多,黑色的瞳孔和毛发是地中海血统的贵族常见的长相,不过,异常的英俊。作为同性也不能否认的那种俊美和男人魅力,这让格雷突然自卑起来,他低下头回避目光,假装整理衣服。
却不料就是这小小的弯腰动作,唤起了他一天没吃饭低血糖又缺乏睡眠的身体预警,眼前发黑,脚步一软,格雷先生就这么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温暖的大床上,别人的、男人的、邻居的、那双手的床。
男人刚刚在他额头上量体温,手掌的触觉还没有散掉。
“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声音的主人气质特殊很让人安定,格雷渐渐适应了现状,点点头坐了起来,对方端来一碗玉米蘑菇糊糊汤,递到他手里。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维尔西斯·霍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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