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死死抓着从床头柜上拿来的烟灰缸。
血滴沿着烟灰缸的圆形边缘滑下,最后滴落在床上。
锁匠壮硕的身体正软倒在床上。
有血迹留在床单上,甚至还有一两点溅到了墙上。
把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下床,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查探锁匠的鼻息。
——锁匠还活着。
正常。刚才自己那下并没有打中锁匠的太阳穴。
——……
——……接下来、接下来怎么办?
——是回自己的卧室?不过锁匠在自己睡着的时段开锁闯进来怎么办……用重物堵上门吗?
——……锁匠应该不会再对自己……说不准。权且当作今晚他不会再下手好了。
——然后呢?明天就……
——把锁匠的事捅给大家吗?
——这样的话……
——可是大家又值得信赖吗?
——这群连自己的才能都不愿意透露的“沉默的超高校级”?
——……
——没办法了,对,只能这样。
又给锁匠的脑袋补上了不致命的一击。
——我一个人逃出去就够了。
撕下床头柜上胶带的一段,贴住锁匠的伤口。
……
……
仓库的门很轻松地就被打开了。
自己提着一卷绳子,走在回空房间的路上。
——之后要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
——我的心态没问题,直接被看出来应该不会。那就是手法了。
步入空房间,锁匠仍趴在床上,保持着昏迷的状态。
说实话,刚才有一点紧张,万一锁匠醒来了,在埋伏自己……
——没事,看来自己是足够幸运的。
——“超高校级的窃贼”一直都很幸运,之后的学级裁判也一定没问题……我可是超高校级啊?!
用绳子绑住锁匠的双手。
心里不安,绑得过于紧了。手腕上的勒痕不知道能不能在明天白天之前消退。
算了,这样,就算锁匠忽然醒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接下来是诡计……对,诡计。
——侦探小说里的那种不在场证明吗?
——可是今晚不是谁都应该没有不在场证明么?
——那
——冷静,冷静。
——诡计的目的就是让人看不出来是我犯的案。
——直接把尸体扔在这里会被看出来吗?
——不知道。今天的事完全是锁匠主动引发的,谁知道他会不会之前在哪个我没注意的时间地点留下什么线索。
——必须做点什么。
——将我的犯罪彻底掩盖,彻底颠覆过去……
……
……
不断喘着粗气。
锁匠已经彻底死去了。
关上楼梯间的门。
——这样,就伪装成了一场有预谋的杀人事件……
——不对,这种简单的伪装……会不会被“超高校级的侦探”识破呢?
——不保险。
——而且,仅凭眼下的线索,就算不怀疑到我的身上,也根本锁定不了凶手。学级裁判要是陷入了僵局……反复地提出可能并且讨论,我的罪行总会被揪出来的。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其他人做的啊……
——还不够,我还得做些什么……
——要“确实地将嫌疑转移到某人身上”……转移到谁的身上呢?我刻意选取的人选的话,会不会从人选推出来是我甩的锅?
看了眼手中被血染红前端的高尔夫球杆。
……
……
从打开的窗户里跳出来,关上窗户。
扯动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