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设定:自相残杀线第七日,电竞选手/黑客遇袭(实为自残)之后,预言家未被画家带去参观画家的房间(即预言家还未得知自身的黑幕身份)】
——从遇袭现场来看,电竞选手多半是自残的。原因大概还与警察有关。
——详细原因就想不出了。自残伪造遇袭这事本身就很奇怪。
预言家走进一楼大厅里。演绎部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
她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预言家,预言家也就索性懒得打招呼,选了另一张沙发坐下。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他默默思考。
——去找电竞选手吗?当面对质说不定最有效率。或者去找画家?她明显认识过去的自己。
——紧急程度和重要程度都不好比较。非要选一个的话……
“哟,预言家你在这啊。”
天才打了个招呼,悠哉地走进大厅。
预言家看着天才。
“天才……”演绎部出声。
“演绎部,我这有两瓶咖啡,要喝吗?”天才一边走向预言家,一边对着演绎部问。
“不、不用了……”演绎部垂下头。
“那预言家,你要吗?”天才提起手中的即饮咖啡,“收藏家推荐的,味道还成。”
预言家看眼咖啡,说:“他也给我推荐过这个。”
“那挺好的,这瓶就给你了。我喝另一瓶。”天才将其中一瓶扔给预言家。预言家伸手,这回接住了。
“走吧,聊会天。”天才冲预言家举了下他手中的另一瓶咖啡,“一边喝这个。”
……
……
“想说什么?”预言家问。
两人并未走远,随便在某条走廊上就止住了脚步,靠在墙上。
“关于电竞选手遇袭的事,怎么想的?”天才问。
“……恐怕是自残吧。”预言家纠结一会,还是把真实的结论说了出来。
“嗯,我也这么想。”天才点头,拧开瓶盖,“警察对江之岛的暗杀计划执行在即,他曾经的共犯却因为某种缘故做出了自残行为。这可不是个好的征兆啊。”
“征兆?”
“他本来就是杀人犯,信任崩溃只是时间问题。可他偏偏又是目前的团队核心。”天才道,“在最需要团结的时候可能会发生最影响团结的事情,这难道不是个糟糕的征兆吗?”
预言家也拧开了手中咖啡的瓶盖:“还是要尽快处理江之岛的事啊。不过本来暗杀计划就定在今晚。大概问题不大。”
“你的思路还是有所欠缺。”天才笑笑,“面对隐患,当然是把不确定的事项变成确定的事项,再把不可控的部分替换为可控的部分。”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对接下来事情的一些思考。”
预言家看了看天才的侧脸,道:“我有时会觉得搞不懂你啊。”
“没事,大概你今天中午就能懂了。”天才轻巧地回答。
“不是说这个。是你的态度,我有点搞不清你的根本动机。”
“根本动机?怎么忽然扯起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预言家喝了口咖啡,认真地说:“你之前是对才能感兴趣,因此行动。可你现在几乎抛开了所有和才能有关的理由,但你还是很积极。所以你这么积极是为何呢?”
“哈……”天才苦笑,“你这不是典型的想太多了吗?人的行动哪需要什么根本动机。说到底你连我先前为何在意‘才能’都不知道,不是吗?”
“你可能不需要动机,但收藏家需要。”预言家反驳,“既然收藏家跟你一起行动,那么就证明你是具有某种核心动机的,且这种动机被收藏家认可了。这是推理。”
“……”
“……”
两人默默喝着咖啡。
才囚监狱与外界不同,不分昼夜,精神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放松。
天才也好,别的什么也罢,在这监狱里,才能又有何意义呢?即便是锁匠侦探那样能得以应用的“技巧”,在只有十六人的空间中也很模糊地丧失了具体意义。
“你觉得‘丧失’的反义词是什么?”天才问。
“‘获得’吧。”
“失与得。反过来说,这个世界上恐怕不存在真正‘回避丧失’的手段。连与之对应的词语都找不到,顶多只有‘保持’这种暧昧的词。”天才道,“丧失是既定事项,是回避不了的。只要时间还在继续往前走,这一事项大概就无法改变。”
“大概是这样。”预言家想了想,“但如果这是既定事项,烦恼也无济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