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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日山用那双张家人特有的奇长手指夹出刘丧肩膀里的子弹时,刘丧被痛醒了。在看见张日山用医用棉蘸了酒精来涂抹他血糊糊的伤口时,刘丧忍不住往墙角缩了缩,道:“你为什么不用麻药?”
“子弹压在你肩膀的神经附近,如果用麻药,会影响你以后拿枪还有练手上功夫的触感。”张日山平静地举起棉花,示意刘丧过来,刘丧犹豫了一下,裹着被子向他靠近。
“嘶。”刘丧发出了吸凉气的声音,张日山摇头道:“以前在战场上,我们中了弹,挖出子弹后,都是直接用酒和火药处理伤口的。”
“可现在是和平年代……”刘丧没什么底气地看了张日山一眼,张日山笑道:“你和张起灵扯上了关系,就不会身处和平年代了。”
“你看见我……”刘丧本想问张日山看见他身体时,张日山却同时开口问道:“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是谁?”
两人同时出口的话,让对方怔了一下,张日山放下手中的棉花,给刘丧上了伤药后缠上了纱布,道:“雌雄同体,我活了近百年,没有见过,却在张家的古籍里看过。如果你是为张起灵变成这样的,而且心甘情愿,那我无话可说。”
“张会长,你对张大佛爷是有信仰的吧?”刘丧淡淡一笑,道:“张起灵与我而言,并不亚于你对张大佛爷,甚至……更重要。”
张日山看了刘丧一会儿,并没对他这句话作出评价,如果换个人来说这句话,张日山可能会觉得那是对他尊崇的佛爷的一种侮辱,但刘丧能为张起灵做到这个地步,张日山隐约间有种看见少年副官的错觉。
“你是九门协会的会长,你应该知道吴邪吧?”刘丧斟酌了一会儿,便把吴邪当时在秦岭幻想出自己的事情说了。
对于秦岭神树可以物质化一切的事情,张日山没有否认,但却说起了另一件事,道:“你怀疑那个人是吴邪当年想象出来的你,可他怎么知道长大后的你是那个样子呢?而且,就我所知道的,这世上有吴邪脸的人就不下一百。”
“什么?!”刘丧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张日山道:“这一百人不是自然生长的相似,而是后天通过手术,改造成了吴邪的模样。并且试图在关键的时候取代他。怎么,这些你都不知道吗?吴邪没告诉过你?”看着刘丧惊讶的表情,张日山笑了一下,道:“你还真是吴邪温室里养的花朵。”
刘丧抓紧了身下的被子,他忽然意识到吴邪这次的离开,并不像是带那个少年去旅游或者下斗那么简单,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会长,事已至此,我是抽不开身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啧,我现在有些后悔没给你用麻药了。”张日山轻轻一叹,道:“吴邪似乎是把你隔离在了计划之外,你太弱了,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哦,关于对张起灵的信仰,你可以继续追寻,但吴邪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这……”刘丧见张日山要走,忙道:“你不告诉我,那你带我去见解雨臣好吗?他会告诉我的!”
张日山的身形顿住,刘丧心跳变快了,他找张日山本就是为了见解雨臣,张日山不愿告诉他吴邪的事情,那他就只有抓住可能从这个人身上得到的便利。刘丧并不知道解雨臣知道吴邪多少事情,但他知道吴邪的奶奶苏蕙是解家的表亲,而且据王盟说吴邪幼年时期还差点和解雨臣订了娃娃亲,那么他就是胡扯也得把这事儿扯到解雨臣身上,这样他见解雨臣就顺理成章了。
但,这些都仅仅是刘丧的想法,张日山并不那么觉得,他只是淡漠地看了刘丧一眼,道:“这北京城里想见解雨臣的人多了去,我不会帮你的。”
“啊?”刘丧怔住了,张日山把他的套路和想法给打乱了,他一时之间没想到该说什么,张日山道:“你好生休息几天,然后就回杭州吧。”
“啪。”门被关上了,张日山走出医务室后,拐进了另一间房里,那间房里的整体布局比较阴沉,只有一张摆满了灵位牌的桌子立在正在。而那些灵位牌里最大的一块上面则写着张启山的名字,张日山看着那块灵位牌半晌,如往常一样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灵位牌,他喃呢道:“佛爷,我见到了一个人。从他身上我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明知道他是错的,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但他一定是甘之如饴的。我没有帮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他会像吴邪那样吗……这个计划里本不该有他的。”
半个小时候,医务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这次进来的人却是梁湾。因为她是刘丧的主治医生,也知晓刘丧身体的秘密,所以在纠缠张日山下来见他的时候,得到了许可。
“我的天呐,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惨。”梁湾看着刘丧肩膀上被染红的绷带,摇头道:“前两个月,我接到一个病人,背上啊被人用刀直接刻出了一副图,而那个凶手呢,还没刻完就死了。我最近怎么老遇见你们这种刑事案的病人啊。”
梁湾叨叨絮絮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让刘丧拉下被子,让她检查。她将手指探入刘丧的腿间的穴口,刘丧脸色
', ' ')('有了些许变化,她只在穴口附近轻轻摸了几下,便抽回了手,道:“你有长那个……处女膜吗?我不敢摸得太深。”
刘丧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下头,长是长了,不过早没了。不过刘丧的思绪却不再梁湾问的这个问题上,之前梁湾在絮叨的时候,提起那几个闯进她家里请她吃臭豆腐的男人,刘丧听描述和吴邪几个伙计很相似,便问道:“你知道那些人叫什么名字吗?”
“谁记得啊……好像,我听黎簇就是那个背上被刻了画的少年,说领头的那个好像叫什么吴邪。”梁湾用纸巾擦净自己的手指后,拉开衣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而此时刘丧恰好瞥见了梁湾侧头时,从她肩后露出的纹身。
刘丧只见到了纹身的一部分,那好像是什么动物翅膀的样子,加之梁湾和黎簇的事情,刘丧心里忽然有了种感觉,梁湾应该是进入了吴邪的计划里,而且她自己的身份……绝不会是个普通的医生,在他中弹时梁湾和常人不同的反应,刘丧就那么觉得了,现在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露出的纹身更是让刘丧加重了这种想法。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要不要我教你些关于妇幼方面的保健知识?”梁湾放下自己的头发,眨着眼睛看着刘丧。
“好啊,不过不知道梁医生介不介意……我去你家修养?”刘丧捂着自己的肩膀,道:“张先生毕竟和我不熟,我也付不起新月饭店的房价。”
“这样啊……”梁湾想了想,道:“好啊,反正我家里也就我一个人。”
“那,梁医生,你除了黎簇的那件事,还知道什么类似的事情吗?”刘丧做出好奇的样子,梁湾摇头道:“没有了,不过几年前我接过一个很奇怪的病人。那是一个有逆行性遗忘症的病人,他的身上有一只很特别的麒麟纹身……遇热才会显现。那真是一个,非常让人难忘的人。”
梁湾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刘丧心中大骇,他直直地看着梁湾,梁湾别有深意地道:“有些人呐,不能见,一见误一生。”
“可是有些人只有遇见了才算活过。”刘丧反驳了梁湾的话,梁湾莞尔一笑,道:“果然是少年啊,只有少年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到这里,梁湾调整了一下表情,如常般看着刘丧,道:“今天就和我走吗?”
“好啊。”刘丧穿上衣服,反正在张日山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帮他找吴邪,他还不如早些和梁湾离开,这个女人明显知道不少事情,就算是在给他下套,他也得去。
知道刘丧要和梁湾离开,张日山并没阻拦,只是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
入夜之后,刘丧在梁湾家里洗澡,他肩膀虽然有伤,但很容易避过花洒冲下的水,只是清洗的时间会比平时要长很多。
在他刚关上水龙头,打算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梁湾发出的尖叫,然后是砰的一声,浴室门被人踢开了。
刘丧瞪大了眼睛,在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手上拿着一把枪,穿着黑色的长衣,虽然也留着长发,但全被梳起来扎在脑后,看着很凶,也比他硬气很多。
刘丧之前虽然听张日山说过开枪打他的是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可亲眼看见的冲击力远比从旁人口中要大很多,刘丧尚且沉浸在震惊中,汪灿就已经逼到他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从地面提起。
汪灿手臂上的肌肉和怒睁的眼睛一样可怕,刘丧整张脸都憋红了,力量上的差距让他蹬腿的挣扎十分无力,就像一只被宰杀时不断扑腾翅膀的鸡。
“哗。”窒息的挣扎中,刘丧的浴巾掉落在了地上,光洁修长的身体整个露了出来,潜伏在腿间的小花苞在巨大的恐惧下轻轻颤抖着,并渗出了汁液。
汪灿微微一怔,忽然就松了手,刘丧一下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不断地咳喘,可下一刻他的头发就被人拽起,汪灿盯着镜子里两人一模一样的面容,笑道:“你是另一个我,但我可没长这种东西……我忽然不想杀你了,不如让你试试吴邪曾经对我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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