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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丧低下了头,他几次想说出贰京的名字,但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住了。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解雨臣如果参与了吴邪的计划,短期内是不会想把刘丧放在身边的,这恰恰是因为喜爱,而给他的保护。而贰京的侮辱,却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留在解雨臣身边绝好的机会。解雨臣只要喜欢他,在看过他承受这样的侮辱后就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算再如何不方便都会想带他离开。
解雨臣见他紧握着被子,咬牙不语,知晓他不想或是很难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刘丧在杭州有吴家人保护,如果是其他人刘丧绝不会这样,那就只有熟悉的长辈作案了。
“是……吴二白吗?”解雨臣看见了刘丧的颤抖,和那双大眼睛里的惊恐,解雨臣不由一时无言。
刘丧知道解雨臣是误会了,他很聪明,如果以常理和自己的反应推断,确实吴二白的嫌疑很大,但可惜刘丧存了坏心思,此时不开口洗脱吴二白的嫌疑,对他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只是这样……难免便宜了贰京,贰京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会怎么做一样,就这么嚣张的把恶意暴露在他面前。说出贰京的名字,解雨臣一定会调查贰京,甚至向吴二白谈判,然后贰京会受到惩处,也会说出一切。他将失去,夺去镇灵石的机会……而张起灵却还在等着他。
刘丧闭上了眼睛,他只能默不作声地让吴二白背了这个锅,只有对方是吴二白解雨臣才会忌惮,才不会轻易出手。
“要不要和我回北京?”解雨臣看着刘丧的不安,心中有些难受,这个人的情绪在牵引着他。
刘丧看着解雨臣,果然他都不需要说话,只要沉默着,解雨臣就会带他离开。刘丧伸出手似乎想去拉解雨臣,但忽然又缩了回去,解雨臣在他的手缩回去之前,握住了那只纤瘦的手。
刘丧动作稍稍一僵,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身体很诡异,甚至恶心?”
解雨臣在进吴山居看见刘丧被几根领带狼狈地捆成个礼物盒子的时候,确实是很震惊,尤其是那朵嵌在花苞上的多肉。他也不是没想过,如果这个人不是刘丧,他会怎么样,或许会转头离开然后顺手报个警?又或者好心地替他松开,然后出于好奇让医生来看看?但,都绝对不会是他现在对刘丧这样,心中充满了痛惜,还有怒火,他可能都不会去体谅那个人,甚至会第一时间想到这是什么算计他的阴谋诡计。
但对上刘丧的时候,心里的怜惜和共情却压过了一切,他只知道这个人不该被如此对待,就像是自己珍视的东西被人厌恶、践踏,比之这种感觉还要强烈很多的难受。
“其实小的时候我一直跟二爷爷学戏,十几岁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解雨臣注视着刘丧那双忧郁的眼睛,说出了那段他只同吴邪讲过的经历,道:“当我认识到我是个男人的时候,我很受不了。而那时,我身边也有很多对我图谋不轨的人,只不过那些人都没有得手。我想或许做一个男人,对我自身,对我掌控整个家族而言,都会更好。所以,我渐渐地把自己从女性那一面转换了过来。”
“可是……你做得到的事情,我未必能做得到。”刘丧苦笑,解雨臣摇头道:“我想带你走,并非是因为我多同情你,或者对你抱有多高的期望,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被这样对待。在我看来,这世上最美的灵魂,是男女一体的。”
刘丧回握住了解雨臣的手,在心里默默对解雨臣道了谢,两人这般平静地坐了一阵,刘丧下床穿起了衣服。解雨臣本来是想回避的,但见刘丧没有躲开的样子,也怕他离开后刘丧胡思乱想,索性就坐着没动。
刘丧穿戴好后,恢复了少年优雅又帅气的样子,只不过眼中的阴郁却挥之不去,他道:“不要声张这件事,我……和二叔说一声,就和你去北京。”
“我去说吧。”解雨臣站起身,他眉宇间的神情很冷,刘丧僵着身子看着他,解雨臣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你要担心的话,我和你一起。”
“好。”刘丧握住了解雨臣的手,走向了吴山居外。解雨臣已经很多年没有和男人手拉手了,倒不是他在意普通人的异样目光,而是根本就没有一个他愿意手拉手的人出现,他不排斥被刘丧这么拉着,甚至还觉得有几分惬意。
午后的阳光很好,两人就这么慢慢地步行到了老宅里,路上的行人向他们投来的眼神亦是和善的。对于好看的人,人们从来都是宽和的,如果是两个丑人无论性别年龄,都会让人觉得辣眼。
在他们手牵手出现在吴二白面前的时候,解雨臣看见了吴二白眼中的讶色,他道:“二叔,我要带刘丧去北京。”
“?”吴二白诧异,站在他身后的贰京只是笑了一下,解雨臣不善地道:“这也是刘丧的意思,他已经和我交往了。”
刘丧缓缓抬起头,看着吴二白探寻的目光点头,靠近了解雨臣一些,道:“对,我想和他去北京。”
“可是……你和小邪不是决定把排除在计划之外么?”吴二白目光里的凝重和怀疑,让解雨臣加重了要带刘丧离开的想法,他道:“我们的
', ' ')('计划,从来不会因为人在哪里而有改变。如果会被卷进局中,即使在千里之外也不会幸免。”
吴二白对解雨臣明显不客气的态度很意外,刘丧则站在解雨臣身边稍微靠后的地方,就像在躲闪着什么一样。吴二白皱眉陷入了沉默,他并没有参与到吴邪的计划里,就算他能够从一些线索和风声上猜到一些东西,也不会自作聪明的觉得看透了一切。有时候,一知半解的干预,往往会起到反效果,这是吴二白多年来的经验,也是他处事的一个原则。
“小丧,你真的自愿和他去北京吗?”吴二白认真地看着刘丧,刘丧望向他点了点头,道:“我喜欢解先生,愿意和他去北京散心。”
“嗯……”吴二白听后神色平缓了些,他看了解雨臣一眼,道:“那就去吧,记得定时报平安。”
解雨臣似乎笑了一声,他牵着刘丧的便离开了吴山居。在他走后,吴二白疑惑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框,贰京道:“二爷,今天解雨臣的态度有些奇怪。”
“何止是奇怪,就差没把敌意两个字刻脸上了。”吴二白揉了下自己的眉心,道:“贰京,他们走后,你也去北京盯着,我怕会出事。”
“好。”贰京点头应下,嘴角微微勾起,一切都按他预想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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