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发生什么了?”巴独眼儿心脏骤然收紧。
“这么快?”雪沏茗小声嘟囔一句,随手把床单扯过来,将巴独眼儿手脚缠住,“走吧,到你出场了。”
“什么意思!”巴独眼儿心中的不好预感愈发浓烈,“你——你是蓝卓老头派来的?!”
“别给我抖机灵。”雪沏茗单手把巴独眼儿拎了起来,还顺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转身就要朝帐外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身后床榻上的女人已经悄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抓起了烛台,然后高高举起,要看就要给雪沏茗来下狠的。
“啪——!!”
雪沏茗头也没回,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出去,不着片缕的女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抽晕在床上。
“呸!”雪沏茗啐了一口,“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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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道上,一队全由精锐组成的军伍走在官道上。
士卒们全部步行,唯有领头的将领骑在马上,队伍中唯一一辆马车反倒是位于队伍最中间的一辆囚车。
正值晌午,队伍停在路边休息准备伙食。
囚车里,当归手脚都这镣铐,后背的琵琶骨被一根细长锁链穿透,另一头锁在囚车上。
囚车旁,唐锦年正和当归翻着花绳。
当归把手伸到囚车外,双手手掌上的细绳撑开了一个好看的图案。
唐锦年把花绳接到自己手上,手腕一翻,花绳上的图案顿时又变换了一个模样。
当归隔着囚车,面无表情地看着唐锦年:“凤求凰,你就不无趣吗?操纵着我,这样和左右互搏有什么区别。不如撤开你的妖术,我陪你好好玩玩。”
唐锦年摇头嗤笑一声:“妖术?这话要是让活佛听到了,非得亲自给你剃度,抓你上伽蓝寺忏悔个几十年。”
“去伽蓝寺待几十年也比被你抓回京城好。”当归冷笑,“至少伽蓝寺风景独好。”
“你就做梦吧。”唐锦年伸出手把花绳递给当归,当归自然而然地接到了手上,“你可是我交给朝廷的投名状,用你的性命,换我窥天的名满江湖。”
当归沉默了一瞬,然后才说道:“堂堂天人,也会去当朝廷走狗。”
“这只是交易。”唐锦年竖起一根手指,“难道要学你们鬼见愁,到头来还不是个飞灰湮灭的下场。”
当归还欲反驳,这时饶霜却走了过来,她把手中端着的饭食递给唐锦年:“阁主那边有消息送来,据说是北面有鬼见愁残党活动的痕迹。”
“百足之虫断而不蹶,”唐锦年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传窥天令给各大宗门,让他们派人围剿。骊歌一叠不就在北面督建分坛么,这件事就让他去办。”
饶霜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事应下了,转身就打算去修书传信。
唐锦年歪头略一思忖,忽然又叫住了饶霜:“等等。”
“还有事?”饶霜转回身。
唐锦年轻轻挑眉:“你也去吧。”
“什么?”饶霜一愣。
唐锦年低头掸了掸衣摆:“我想了想,毕竟你还挂着窥天副盟主的名头,也是时候让你去露露面了,这件事来得正是时候,你待会就带人出发,去到北面,以窥天的名义联系中原之北各大宗门。这正好是你建立威信的机会,可别办砸了……算了,就算办砸了也无妨,谁敢多说一句,我替你出气。而且有骊歌一叠在旁帮衬,也出不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