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京毓站了起来,他刚要把窗户推上,窗户就被外边一股反方向的力量猛地打开,应逸在窗外跟他大眼瞪小眼,并且马上要钻进来。
“我走门。”应逸识相地退了出去,本来他都酝酿好了,结果刚才被这么一撞又一下忘了个精光。要是直接从窗户进去陆京毓倒是不能拿他怎么样,可他的那番话如果说出口,肯定也得不到什么好的回应。他从后院跑到客栈大门进去,又噌蹭上了楼,心怦怦直跳,一定是刚才跑得太着急。
应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门进屋,陆京毓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泡澡。应逸确定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之后才放心望向陆京毓那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给陆京毓擦一擦头发。
有一成的不好意思,再加上九成的心动,构成了完完全全的一个他。
终于应逸下定了决心开口:“我自认不是个冲动的人,所以对你我也……其实我一早就对你……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件事,我……”他刚要证明他所言非虚,却一直都没听陆京毓说一个字,哪怕“滚”、“闭嘴”也行,至少证明在听。他试探道:“陆京毓?阿毓?毓哥哥?”
还是没有反应。应逸走过去一看,陆京毓直接在浴桶里睡着了,他只好光明正大把人抱出来擦干,套了衣服再挪到床上。
严霄刚才去看望赵润,赵润断断续续睡了一天,服药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两个人就聊了一阵,聊着聊着严霄感觉晚上给他带来的惊吓感也缓和不少。他们从小时候聊到前一阵的见闻,又从四书五经聊到志怪小说,见有些晚了严霄才离开。
他一进门,一种熟悉的震惊感又包围了他,正是跟那天半夜起来喝水看到的类似的画面。这种震惊只持续了一瞬,就化作了见怪不怪。
师父枕着舅舅的腿睡觉。
舅舅在给师父擦头发。
舅舅还用了法术给师父烘干头发。
师父睡得还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