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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一些比较好。”平言言安静地坐在他对面,脸上还有些稚气的男生涨红了脸,像是在逼迫自己说出一些什么难堪的话一样。
她看出了他的为难,体贴地说:“如果勉强的话,我们也可以改日再谈,没必要今天一天把话全部说开的。”
但薄顺却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贴心,他咬着下唇,倔强道:“不行,有些话必须今天说完,言言。”他抬起头眼眶发红,显得既委屈又难堪。
像是有所感悟,平言言没再刻意显露自己温柔的天赋,她跟薄顺都清楚,如今这一步是一定要迈出去的。
她坐在沙发上,与面对面的薄顺平视,神情平稳而安和,像极了他曾在一座道观看到的慈航真人造像。
有着宽恕一切罪恶般的母性与神性。
这样的距离感让他越发羞愧难当,他嘶哑着声线想要提前从对方的嘴里寻求一个免死金牌:“言言,你可不可以先说你绝对不会讨厌我,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你讲接下来的话。”
平言言知道他的脆弱,薄顺是个相当在意爱人看法的人,她知道他在害怕,于是如他所愿地举起手认真发誓道:“我平言言保证,无论薄荷接下来要说什么,我都一定不会放在心上,除了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以外。”
薄顺原本紧张得要命,被她这么一打岔,又哭又笑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你这是什么话,谁会出轨呀!”
一瞬间,原本紧张凝滞的氛围烟消云散。
小姑娘盘着双腿朝他贴近了一点:“既然不是出轨的话你怕什么,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这些原则问题不能容忍以外,什么不可以接受?薄荷,你到底在怕什么呀!”
是啊,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薄顺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鼓足了勇气,压下自己的酸涩,一双温润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对面的姑娘,拉住她柔软的小手,往自己的裤子里摸去,平言言哪怕早有准备,也不免缩了一下瞳孔。
薄顺的神色实在太过脆弱,他原本就白,此时此刻更是如同一个薄胎的瓷瓶,似乎稍有不慎便会支离破碎,她不敢再口出狂言,静静地感受着手下薄顺想要让她知道的事情。
平言言的确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触摸男性的这个部位,薄顺的那个东西此时并非全然勃起的状态,可她大概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本钱不小,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羞涩,小巧的耳朵骤然鲜红了起来。
而接下来她的手便透过棉质的内裤摸到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温热地带,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往日里对肢体接触万分敏感的薄顺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了,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她往日自有猜测是一回事,终于得到了答案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心中那块经年积闷的大石头总算落到了底,一时之间有些五味杂陈。
薄顺看她一直不肯抬头,心就已经凉了一半,他知道自己是个不完整的人,可就在刚才之前,他仍然对平言言保持着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感——他想,万一呢,万一平言言说她不在意呢?可是,哪来那么多的万一。
他近乎是心灰意冷地松开了她的手,平言言顺势把手收了回去,薄顺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抗拒,心里的苦涩简直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原本想体面地接受失败,话说开了,对方接受不了,他们和平分手就是,可惜自己实在不争气,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一大滴一大滴地落在地上。
平言言总算回过神来了,被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爬到他面前伸出手要去帮他擦眼泪:“你怎么哭了?薄荷,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开始哭了?”
可他却不再愿意被一个已经拒绝自己的女人触碰了,他把自己缩到一边,瘪着嘴眼泪疯狂下落,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委屈哽咽:“你讨厌我了……你刚才…刚才明明保证过不会讨厌我的,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你这个骗子!”
平言言知道对方误会了,她连忙贴过去抱住他:“薄荷,我没那个意思,我刚刚不抬头的确是有点震惊,但你不可能连震惊的权利都不给我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多了个器官嘛,说实在的,你如果刚才不故意把我的手放上面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往那方面想,这个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些人是被天使选中、区别于庸庸碌碌普通人的,薄荷,你就是那个幸运儿,我不会在意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咱们不就是多了个上厕所的东西嘛,这有什么?“
她说了那么大一堆话,薄顺只抓了个重点,他抬起头,双手还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眼眶红红地像一只落难的小狗:“你真的不在意?”
她把五指并拢举在耳边:“我发誓,绝对不在意,这有什么嘛,你有我也有啊!”
见她言辞中不像作假,薄顺才含羞半掩地露出一个笑来,他说:“这么多年,只有你这样说。”神情却释然了。
“薄荷,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的男生,你聪明、正义、有主见、责任心也强,外表虽然凶巴巴的,可是心地却很善良
', ' ')('。你相信我,你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你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将会是相伴一生的人,外面那些人的想法和恶意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在意,我这辈子只会在乎你一个人的感受,我只在意你会不会开心。”
在遇到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姑娘之前,薄顺还从未想过真正爱上一个人会是怎样的心情,但他想,能遇到她真好,从前他看着诗人作者们用着最浮华最美好的词句来形容自己的爱人,他只觉得夸张,但这一刻他却无比懊恼自己没有那样的文采,来用那些镀着金色光边的诗词美句来堆砌她的好。
他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压下自己眼中的酸涩。
“那你是怎么想的?”他问。
平言言歪了歪头。
“你是怎么想的…关于我们的以后……”他垂下头,甚至是有些期待地望着还有点迷茫的平言言。
“当然是同居啦,我们昨天不就已经说好了嘛……”她的话头戛然而止,如梦初醒般总算明白了他说的‘以后’哪是什么正常生活上的以后。
她干巴巴地开口:“你是指上床啊?”
薄顺是个矜持的人,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直白地把话讲出来,脖子耳朵瞬间烧红一般,他无措地支支吾吾:“这…这也不可能不想吧,既然是同居的话,这些问题自然是当务之急……”
平言言怎么可能没考虑过呢?只是从前谈了那么久,薄顺都一直讳莫如深的,她害怕刺激对方才一直没提,犹豫道:“那你…是什么想法呢?”
薄顺蝉翼般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地颤抖了一会儿,突然自己动手脱了上衣,他的上衣还是从公司穿回来的白色衬衫,原本脱法并非应该是这种拉着衣尾一股脑往上拢的,可他紧张得要命,自然顾不上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取了。
他露出赤裸的上身,薄顺一直不是那种肌肉虬结的健壮男人,但也不瘦,他身形修长,双臂的肌肉结实匀称,肚腹上的腹肌格外明显,与寻常男人尤为不同的是,薄顺的皮肤格外白皙细腻,不是不健康的苍白,而是令无数女孩羡慕的奶油肌。
平言言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她也只是提了一句自己喜欢自律且稍有些肌肉轮廓的男人,薄顺这么多年就一直保持了运动健身的习惯。
男人被她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羞红了耳朵垂下头:“我…言言,虽然你说了不在意我身体的缺陷,但是我还是需要告诉你,我…也做不了一个正常男人应该做的事了。”他说完,原本极其漂亮的一双桃花眼瞬间黯淡无光。
他不得不将一切坦白,尽管刚刚放松的心又重新开始揪紧。
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出发,他可以理解平言言会因为爱他而接受他身体一部分的不完美,但平心而论,作为一个正常女性的平言言,又怎能会因为他的缘故而放弃作为一个成年女性的正常需求呢?而他这个连基础的性需求都不能满足女朋友的怪物,但凡还有着最基本的良心,就不该耽误她。
在说出这一切之前,他就已经默默做下了决定,他知道平言言爱他,而他对她的爱也到了一种仅仅靠着精神恋爱无法维持的程度,曾经有人说过,爱是占有、爱是欲望,他当然可以在平言言没有自己提出要进一步之前,假装和平地把日子得过且过下去。
可那么炽热的情感已经无法被冰冷的自欺欺人尘封下去了,他渴望与她有着进一步的发展,或者这样说,他不愿意再在她的面前伪装自己了,他想要把真实的自己撕碎给她看,然后告诉她,这样残缺肮脏的人才是真正的薄顺。
薄顺设想了她的两种选择,第一种她无法接受,从此分道扬镳;后者万幸她接受了,他也不必隐藏。
但无论是得到她还是失去他,他都不想再继续过着那种无时不刻要向自己最爱的人隐藏自己不堪秘密的日子了。
“什么意思?”她的反应可谓是相当平静了。
于是薄顺又动手脱了自己的裤子,脱平角内裤的时候,他的心跳简直可谓如雷鸣,他又是羞涩又是痛苦地面向她分开双腿,将一个完整的自己展现给她,如同一个荡妇。
正要动手把那个肉团扒开展现自己最难以启齿的部位时,他顿住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卡带般顿在了那里,浓重的羞耻心使得他整条胳膊都在颤抖。
自己在做什么?就算言言说了不在乎他的缺陷,可他不能人道的事难道对方也会全然顺从地应承下来吗?
言言是个女孩儿,自己明明这个样子,不想着离开,反而扒光了站在她面前要她看自己,不是禽兽是什么?
他突然觉得很冷,哪怕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内早已开启了制热的空调。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柔软的小手便伸了出来替他扒开了最不堪启齿的位置,如同看一只洁白无瑕的珍珠般,小姑娘睁着纯净的大眼睛道:“薄荷是说的用这里吗?只是这里这么小,万一不小心受伤了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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