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夜晚, 两个宋可斓和顾青川都无法入眠。
反倒是顾砺羽,关上了灯,看着半边脸都陷入枕头里的安澜,他的手指描过安澜的眉毛,指节轻轻滑过他的脸颊,安澜喃语了起来。
“嗯……不来了……”
“你还没说呢,嘴巴里含冰块从哪里学来的?”顾砺羽轻轻问。
“电影里……”
顾砺羽很浅地笑了一下,又问:“跟谁一起看的?”
“嗯……嗯……”安澜想要睡觉,顾砺羽得不到答案,就转而去摸安澜的睫毛。
“跟谁一起看的?”顾砺羽又问。
“自己……”
顾砺羽凑上去,安澜大半边脸都在枕头里,他只能亲到他的耳朵。
“你要永远都在我的身边,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怕我。”
“好嘛……”安澜的声音里有点可怜,似乎在恳求顾砺羽别再打扰他睡觉了。
后半夜安澜终于睡安稳了,只有顾砺羽一直看着他,仿佛完全不会疲倦也不会看腻。
第二天早晨,宋可斓做了早餐,她在餐桌前一直等到了八点多,顾砺羽才从楼上走出来。
看到他穿着宽大的t恤和睡裤,神色如常,宋可斓呼出一口气来。
“妈,对不起,昨天晚上吓到你了。”顾砺羽说。
“没关系,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了。”
宋可斓的眼睛里泛着泪花,她还记得顾云礼被alpha管理委员会带走的那天,整栋别墅里也是这样沉重到让人腿软的信息素,只是顾云礼的信息素更加狂暴。
顾青川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跟你妈道歉呢?”
“大哥。”顾砺羽唤了他一声。
顾青川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我还真以为要跟你来一场信息素大战。”
“然后我们一起被alpha管理委员会带走?”顾砺羽反问。
顾青川哑口无言。
“安澜呢?”宋可斓担心地问。
虽然顾青川说顾砺羽并没有把安澜怎么样,但是宋可斓还是很担心。
“睡懒觉,妈……我真的没把他怎么样。我只是……易感期的时候有他陪在我的身边真的很幸运。”顾砺羽说。
听到这里,宋可斓笑了。
“我给你们俩都请好假了。他想睡懒觉就睡吧。那中午做什么?安澜有什么想吃的吗?”
顾砺羽看了看餐盘里的早餐,烘蛋、蔬菜沙拉还有鱼排。
“他……应该不会想吃东西吧。”
“怎么了?”
“没什么,要不然煮点粥吧。”顾砺羽又问,“妈,家里的药箱里还有口腔溃疡的喷雾吗?”
“啊?好像没有。我们家饮食一向清淡,一般都不上火。”
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顾青川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们玩得很大啊?”
顾砺羽没说话。
“我去买药。估计还得准备消炎药。”顾青川走到玄关换鞋的时候又打了个响指,“小羽,我不在的时候你也给我老实一点。”
顾砺羽没回答他。
吃完了早餐,顾砺羽就回到了卧室里。
房间里的龙涎香味道散去了许多,隐隐能闻到一丝一丝清新的竹香。
顾砺羽闭上了眼睛,用力闻了一下,然后坐在了床边。
安澜已经睡成了大字,霸占了整张床。
他的左手就摊在顾砺羽的身边,顾砺羽轻轻扣住他的手。
床头的手机震了一下,有人发了信息过来,顾砺羽划开一看,是许星然。
[怎么忽然请假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砺羽没有隐瞒的意思,快速回答:[我易感期了。安澜平安无事。]
正在早读的许星然看到“易感期”三个字,震了震,后半句话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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