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虎视眈眈。
魏朗拍了拍嘴,“知道你不喜欢提他,他今天不在,我请你玩。”
“只有你?”
“俞乘风在你眼里算个人的话,”魏朗说:“那就是五个人。”
宁钰没跟他扯皮,跟着魏朗走了,贱兮兮的魏朗还冲几个人挑了挑眉,没请到宁钰的那几个富少爷也没说什么,都过去围观了。
夜店里没有什么能玩的,只有纸牌和骰子,俞乘风已经开始了,看见宁钰来了,给他让坐。
“这里坐,”俞乘风站起来,“生疏了吧?”
宁钰看着桌子上乱糟糟的酒杯和筹码。
“你教我?”宁钰说:“还是你让着我?”
俞乘风调侃道:“顾少爷没教你?”
胆大妄为的俞乘风是个不怕死的,魏朗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在宁钰没跟他计较,宁钰拿过骰子,熟练地放在了骰蛊里,他细白的手在灯光的扫射下衬得十分优雅,动作轻缓,将骰蛊扣在湿了的玻璃桌上,宁钰的袖子蹭了水渍,皱了下眉。
俞乘风笑了声,碰了下他的衣袖,笑了声说:“明天赔你一件。”
“不稀罕。”宁钰看了眼自己的点数,等其他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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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醒过他了,是他自己要跟顾铭耍的,迟早有这么一天。”
“本来就配不上好吧,身世差那么大,肯定是玩玩的,现在证实了吧,被甩也别喊冤。”
“宁钰除了长得漂亮点别的都不行,学什么麻雀变凤凰啊,攀高枝就有摔的……”
男男女女凑在一起,正说着什么呢,声音戛然而止,他们默契地看向一个地方,那个魔球灯下,被照得清清楚楚的面孔,不就是刚刚被甩的宁钰?
他们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不止是宁钰,还有几个穿着打扮高奢的男人围在左右,宁钰坐在正中间,并未发现几人的存在,和那群看起来富家子弟的人推杯换盏。
不,他们在玩什么。
“俞乘风?”有人好奇道:“那是宁钰吧?俞乘风旁边坐着的那个?”
“不知道啊,什么情况。”
“他这是攀上……”
“说话之前一定要学会过脑子。”交谈被打断,从几人身后走来一个人,有人眼尖,一下就认出了这是谁,陆从。
陆从低头看着几人,脸上一丝不悦,“你们什么人?”
并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弄明白身份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给他们一个教训。
几人面面相觑,低声说:“我们是……”
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介绍身份呢?吃瓜群众?
陆从讽刺地笑了声:“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没有为难他们,陆从不给面子地说:“看来平时还是不关注新闻啊,啊,对,估计你们想知道也不能知道,他不愿意露面,宁伯雷就这一个儿子,可不惯着他,护着他?”
“宁……”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的消息里,宁钰怎么可能是宁伯雷的儿子?但这一细想,都姓宁……操。
“谁攀着谁?”陆从反问道:“又是谁配不上谁啊?”
没有一人敢接话,大家愣在原地,此时坐在人群中的宁钰还是没有发现他们,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偏偏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了。
他们的表情很好看,陆从很满意,炫耀不是什么好事,拿身份压制别人也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但有人就是注重身份,就喜欢聊配不配,怎么办呢?他只能按着他们的喜好来了。
陆从嗓音低沉:“滚。”
他从不是个喜欢放狠话的人,经常替一群阔少摆平麻烦事,早就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修得一个笑面虎的称号,但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宁钰的坏话,他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的人,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颠倒是非?
几人知趣地离开此地。
陆从收回目光,迈步朝刚刚结束一盘游戏的宁钰走去。
宁钰余光注意到他来了,并没有抬头。
俞乘风最先抱怨:“陆从,借我点钱。”
陆从看着桌子上的骰子:“这么快就输光了。”
俞乘风双手枕在脑后,感慨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他这个挂太强了。”
宁钰晃了晃骰蛊:“实力。”
俞乘风笑了声,摸了根烟出来,躺在沙发上,两腿撑在桌子上,晃悠着,自得地说:“别的不说,宁少,顾铭是真不赖,圈里好多人盯上他了,托你的福,以前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他们不在一起玩儿,混的圈子也不一样,宁钰没有听过顾铭的名字,也没见过顾铭的人,他来往的俞乘风等人也都表示陌生,但每个人见了顾铭,都得整两句好话。
顾铭的皮囊很能打,宁钰见过不少人,但还是第一眼看见顾铭就彻底沦陷了,他完全臣服给他,准确地说,是臣服给那副好皮相,顾铭秒杀圈里一大堆人,非常惊艳,不止是女性,男性见了也甘拜下风,脸和身材都堪称一绝,宁钰自己都觉得享受,愿意承认他有玩得花的资本。
“要不这样吧,”俞乘风晃着双腿,提出一个建议,“反正你俩都结束了,我看也别便宜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介绍给我怎么样?”
宁钰的目光兴趣了一些,“给你?”
俞乘风点了点头。
宁钰放下骰蛊,也向后面一靠,“你吃得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