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剑士四面看了一眼,低声道:“田师兄放心,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张凡的下落,就藏身在城中贫民窟里的一家客栈中,他受了伤,跑不远的,我已经让钟林和王秀两位师弟在客栈盯着,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国字脸点点头,转身来到桌边座下,满意地道:“那就好,等到事成,卢师兄一定会重重有赏。”
俊秀剑士一脸喜色,点头道:“这都是田师兄您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说着也在一侧座下,犹豫了一下,又好奇地问道:“张凡修炼魔功,背叛宗门的事情,已经是证据确凿,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将他抓回去,为什么却要一直监视他,也不动手?”
国字脸田横笑道:“这就是卢师兄的高明之处了,张凡修炼魔功,人人皆知,总教习亲自派人将他关押,可是青衫东院之中,竟然有人暗中作祟,私自将他放跑,这些个叛逆,一个个都该死,卢师兄这样布置,就是要以张凡为诱饵,将他们一网打尽!”
“私自放走张凡那低贱猎户的人,不就是王小七那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吗?怎么还有同伙?”俊秀剑士张文钊讶然道。
“哼,哪有那么简单,关押张凡的地方,至少有二十名武徒境大圆满的师兄弟在看守,却仍旧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救走,王小七只不过是一个七窍武徒境的废物而已,他一个人怎么办得到?”国字脸冷笑道。
“难道说……”俊秀剑士张文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现在才明白?”国字脸端起满满一杯酒饮下,这才冷笑道:“方天翼、李云奇、陆博文、王小七、李伊若、玉珏瑶、慕容烟织……这些人,都是丁浩的老朋友,而张凡又是丁浩最好的朋友,还用得着猜?他们肯定都搀和在了其中,哼,居然私放背叛宗门的叛逆,这些人统统死该死。”
“卢师兄要对付他们?”俊秀剑士张文钊一惊,道:“李伊若的表兄李残阳,贵为红衫西院院首,势力不弱,玉珏瑶和慕容烟织,也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呢。”
“哈哈,这些卢师兄自有妙计,就用不着我们操心了,再说,背叛宗门,乃是死罪,谁沾上都得脱一层皮,李残阳就算是西院院首,嘿嘿……”国字脸田横的笑声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阴狠:“卢师兄已经是连续三界的五院大比魁首,堪称是五院第一人,更是被六峰六座的宗门强者看好,就算是那丁浩再生,也奈何不得,嘿嘿,怕什么。”
“这倒也是。”俊秀剑士张文钊点点头,心中稍安。
“让师兄弟们赶紧吃喝休息,马上就要动手干活了。”田横吩咐几句,大声叫喊着让跑堂上菜。
此时正是饭点,酒楼之中人客人极多,竟然再也没有空着的饭桌,田横和俊秀剑士张文钊五人坐了一桌,其余六个青衫少年,四下打量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了靠窗边上那落魄孤单身影所在的位置,哪里还有几个空着的座位。
“这位朋友,我们要用这桌子,你赶紧离开吧。”青衫少年其中一人来到桌边,朗声道。
落魄孤单的身影一直低着头,缓缓地吃着东西,恍若未闻。
就连他身边懒洋洋地趴着的那只白色肥猫,也一动不动地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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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8 诛杀叛逆
“喂,说你呢,吃完了没有?吃完赶紧滚,大爷们要用这桌子。”青衫少年之中的另一人,来到桌子前,敲得桌面砰砰砰乱响,不耐烦地道。
那落魄背影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大爷?呵呵,可笑啊,什么时候,问剑宗的记名弟子,居然变成了这样一群没教养的东西。”
声音虽轻,但是却落在了青衫少年们耳中。
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好大的胆子,你敢再说一遍…”一位青衫少年说着,一把抓出,就拍在了这孤单落魄身影的肩头。
这一掌,蕴含暗劲,寻常人要是被拍中,就算是肩胛骨不碎,也要卧床休息半个月才能恢复,刚才听这人出言无状,竟敢羞辱问剑宗,青衫少年有意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狂徒。
谁知道这一掌,竟宛如拍在了精钢之上一般。
一股反震之力传来,咔嚓一声,青衫少年面色惨白,身形犹如被抽飞的皮球,倒飞出去,撞飞了好几个同伴,滚地葫芦一般,疼的哇哇乱叫,低头一看,手腕就脱臼了。
大堂里顿时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国字脸田横和俊秀剑士张文钊面色惊容地站起来。
“田师兄,张师兄,那小子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人……咦?人呢?”一位青衫少年恼怒地指向窗边的位置,突然却突然愣住,因为他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落魄孤单的身影和那只肥硕白猫,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刚刚还在……”
“一瞬间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
一群青衫少年都面面相觑,刚才那人还在桌边,这才一瞬间的功夫,居然就消失无踪,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是……遇到鬼了?还是说那人居然是一个超级强者?
“算了算了,赶紧吃饭休息,不要再给我惹事。”田横挥挥手,示意众人抓紧时间吃饭,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一会儿,又有一位青衫少年从楼下上来,在田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好了,鱼已经上钩,可以收网了,我们走,立刻行动。”田横起身,带着所有的少年武士们离开了酒楼。
……
……
太平城平民窟一家破烂的客栈。
四面土墙围起来一块十几亩的土地,里面密密麻麻地搭着数百间狭窄的草棚木屋,算是客舍,往来人员极为繁杂,人声喧哗,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应有尽有。
在最靠近西面的一间很不起眼的草棚之中,一位裸露上身,缠着血迹斑斑绷带的少年,静静地席地而坐。
斑驳的阳光,透过茅草缝隙,透进屋中,落在了少年的身上,这是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孔,却透露着坚毅,一双手臂肌肉隆起,肤色微黑,显得极为强壮,不过身上的白色绷带已经被血水浸透,显然是受伤不轻。
正是青衫东院记名弟子张凡。
这位来自于百蛮山的猎户少年,显得有些狼狈,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一脸倦色。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张凡像是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运功疗伤。
他修炼的功法面极为奇怪,感应不到丝毫玄气气息的存在,但是浑身肌肉表层下面,似是有一条条细密的小虫子在爬行一般,凸起一个个急骤游走的小疙瘩,整个胸膛还在剧烈的震动,像是一面巨鼓一般,那强健有力的心脏,仿佛是要破开身躯跳出来一般。
在这无声的震动之下,整个茅草屋都在轻微地颤动。
阳光照射之下,一团团若有若无的血红色气焰,从张凡的身躯之中闪烁起来,仿佛是绽放的血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