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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话音还没全落下,就被奚清楷揽进怀里,用了很大的力气,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又像是存心要折断他的腰。

她怎么会甘心,疯了一样又踢又打,挣扎着要推开他,奚清楷就那么任她去,在她耳边低声道,给我个机会解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求你。

求你了,别直接,判我死刑。

虞安挣扎也停了,她靠在他肩上,轻笑了笑:你还没玩够吗。

你嘴里有过,哪怕一句真话吗。

我想过我们可能会分手,也许我们吵架了,感情淡了;也许你忘了的记忆里,你有女朋友,有妻子孩子,那样万死难辞其咎的地步,我一定立马放手。

你可以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秘密,但你不能做的这么绝。

你不能这样,把我当玩具一样哄着骗着。

你知道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她咬着唇笑了,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烫坏了他肩头。

你就随便说,反正我会信。

你当我是人吗顾凯,你当我是人吗?

谎言是一个雪球,如果一开始没有决心打碎它,只会越滚越大,到所有人都没法消化的地步。

奚清楷很少安慰人,他从很早以前就学会把承受两个字融入性命骨血,伤口晾着比被人瞎摁好,所以既不会抚慰别人,也不曾被抚慰过。

跟虞安在一起后有些转变。

她心情有低落的时候,也有因为和虞孟清或者跟他闹别扭的时候,奚清楷通常会给她下一碗面,酸汤油泼都无所谓,煎一碟蒜香小排骨,她要是肯吃,也就是心情转好了。

他们会说很久的话,把之前的心结解开。

原来那些根本算不上安慰。

奚清楷预想到事情严重,但没料到这一幕真发生的时候,他手足无措,连怎么开口都不知道。

奚清楷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

放开我。

虞安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无力挣扎的疲累。

我什么都答应你,除了这一件。

虞安,说的谎我都承认,是我的错。

可我喜欢你是认真的,我没有想着离开你,一秒都没有想过,不管我去哪里

奚清楷低声哀求:我从头开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么,包括你知道的事。

虞安听得都哈哈笑了,她抬手用力抹掉眼角的湿润,道:我真好奇,你他妈什么都知道,看我是不是跟疯子一样?

她趁奚清楷怔愣的刹那大力挣脱出来,朝走廊楼梯跑去,没有十几秒就没了踪影。

奚清楷在原地站了几秒,心在一瞬间重重沉下去,沉到最底,被水草缠绕住,不得脱身。

任何事都是可以预测的,成功或失败。

谈成,谈掰。

包括人也是。

他要做的只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都不曾失手,只要比对手更狠心果决,不去考虑道德范畴的事,成功对他来说太过简单了。

就算偶然失败了,那就失败了。

奚清楷仔细想了想,这样的不可控力,他承受不了失败也预测不了结果的事和人,是第一次。

在那一刻他彻底想通了,不管虞安什么时候原谅他,这条路已经定了,她要杀要剐都得在这。

他就是绑也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坐电梯下楼后,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个下属给奚清楷指了方向:她往那个方向跑了,好像很急;阿桀跟过去了。

阿桀说她上了个出租车走了,现在正跟过去。

奚清楷嗯了一声,让司机开车,刚要挂电话,阿桀又踌躇了下,道:之前虞小姐的电话打不通,但刚刚我看她开机了,又接了个电话,本来只是在小区里跑,后来就直接跑到大街上拦车了去了。

我知道了。

奚清楷拿出一个平时跟她联络的手机,很快拨了出去。

果然通了。

但她挂断了,手机里的机械声彬彬有礼地提示对方占线。

奚总,副总找您。

前座的人回身提示道,小心翼翼地在奚清楷阴沉着脸的当口问道。

您接吗?

他回来后还没有跟付明浩直接联络过。

让他去死。

奚清楷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淡淡命令道,去海德五道,绕红岭,上最近的高速。

她通信记录上一条是老师,虞孟清的任课老师里没有姓史的。

他大概猜到了她要去哪里。

*

虞颢没想到,来的不是他姐。

他躺在学校医务室,捂头在被子里,本来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担忧变成了尴尬。

怎么是你。

奚清楷靠在柜子上看了他一眼,说是我。

你从申城这么快就回来了?那里美女很少吗?你是没钱还是没闲?

虞颢这两天忙着跟老师作斗争,新闻啊电视啊跟他毛关系都没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奚清楷他就想炸毛,特别想。

好像这样就能将这个人虚伪的面具揭下来。

奚清楷没说话,垂眸抽出一根烟叼在唇边,然后才瞥到墙上的禁烟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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