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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气氛降到冰点,肉眼可见的,霂远那边两个总经理级别的加一个高管,脸都黑了,瞥都不敢再瞥主位男人一眼。
这事出在平常都算棘手了,遑论是在一年到头年会的时候。
但说真的,这一个项目要到动摇什么的地步,还真不至于。
就有人听了什么事甩下年会就来了,拦都拦不住,很明显把这事儿当大事儿了。
哎,年终奖。
分红。
估计得大缩水了。
虞安谁都没看,只盯着唐昱,眼里迸着平静的火光,刺得对方避开了和她对视这一刻。
她微哑着嗓子,轻笑了:那天我为什么出去,你心里有数吧。
本来拿完票就该走了,但唐昱又抓住她袖子,放低声音担忧害怕地说,来的时候人都快走光了,走廊到底却有声音,那边没有办公室也没有会议室,让人瘆得慌,不敢出去,想让虞姐出去看一眼。
真有什么的话她也不是捉鬼的,去看有个卵用啊?
虞安虽然不信这些,心里也忍不住飞过一句弹幕默默吐槽。
监控视频只能拍画面,不能记录声音,基本只能她们俩各执一词,看人们愿意信谁。
信不信也没有大区别,这污点总会被记录在案,严重一点,可能会被当做商业间谍。
所以
你也别想怎么解释了,这个事主要看他们那边想怎么定夺处理,多说多醋,但我也不一定能保你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其他人再掺和也没用,被经理好心请回了宴会。
虞安则被上峰叫出去说了这番话。
她反应慢半拍地抬头嗯了一声,脸比之前要更热了。
倒不是急火攻心、情绪激动,估计温度又升了零点几,虞安烧得两眼都快对不上焦了。
进去之前,虞安慢了两步走,从半磨砂的玻璃里隐约看见人影,只有三个人,其他都散了,唐昱坐在了主位右手的位置,低着头,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只是一截白皙细嫩的小臂,有意无意触到了对方西装袖口,扣的相当完整,且剪裁得体的正装配了一双更出挑的手,骨节修长,中指和无名指要较一般人稍长,手腕上一块简单的黑表,男人曲起指关节,在桌上轻敲了两下,侧头看着年轻而脆弱的女孩。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虞安背靠着墙深深吐出两口气,才开门进去。
甫一坐下,高管吴钺直截了当地开口:你要么交代,要么给个能减少损失的方案。
吴钺严肃地将目光投向虞安:数据显示也是从你这边走了私邮,收信人的邮箱是空号。
虞安靠在椅子上,听着,没说话,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奚清楷。
他若有所思望着她,见虞安看向自己,那眼神里也明白铺着一层话,奚清楷也就挑开了说,把钢笔轻掷到桌上,淡淡道:疑罪从无,但在没有其他可能的情况下,我认为你应该配合一下。
配合你妈了个x。
虞安要不是考虑现在说出来这句话像在撒娇,早tm甩他脸上了。
唐昱看着也坐立不安,睫毛膏都花了一半,她听见奚清楷的话后忙道:最应该配合的是我,留在那里看着的也是我,如果要告
砰
虞安一巴掌甩到桌子上,震耳欲聋地让人能轻易感知到她手掌的痛苦。
你能先闭嘴吗。
她彬彬有礼地看着唐昱,又转向了其他人,点头抱歉地示意了下,面无表情道:我没什么可以交代的,需要的话可以报警处理,我一定配合。
我没带什么东西出去,停电的时间是10点48到10点51,我在亮之前二十多秒重新进屋,这期间没有碰过任何东西。
就这样。
虞安撑了一下椅子,暗自吃力地挺直了腰背,往门外走去。
经过他身后时,听见奚清楷语调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你确定,没有别的了?
虞安停顿了一秒,转头看他,轻笑,反问道:您觉得呢?在这个房间里,多说一个字,我都嫌恶心。
她关门离开的时候,余光瞥到会议室里奚清楷抬手拍了拍唐昱的脸,从虞安这个角度,可以轻易看见他是在笑的。
虞安收回视线,裹紧了深咖色加厚棉衣,把脸埋在绒毛毛的帽子里,往洗手间走去。
胃里没什么东西了,只能干呕。
要不是她没有性生活,虞安都怀疑自己怀孕了才吐得这么欢腾。
她坐扶手电梯下去的,途径宴会厅那一层的时候,音乐和热闹的声音交织着一点光,从门缝里透过来。
虞安抬手揉了揉鼻子,手背凉,鼻子更凉。
她走出一楼的旋转门,绕过喷泉,清醒地思索了一下要不要去买瓶酒。
今夜真是以后要从人生中划掉的一页。
传说中的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当时郑禧硬挤着要住进家里,不惜以西施陪酒的视频威胁,她是艹气,但是至少事出有因,她知道郑禧就是那样的人。
可现下,她发现可能真是她跟不上时代了。
做了一年多同事,屁都不了解,上杆子的当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