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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来吧。”擦着脑袋上的水,维克刚走出浴室就看到内彻尔正在收拾床铺,连忙快走两步,想上前帮忙。
“没事,”内彻尔直起身,空出一只手将头发撩到身后,“已经弄好了。”
“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转头打量了一下行动自如的骑士,笑道,“那我也放心了。”
“实在是让你费心了。”维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旁边一整块金榆树的根桩制成的书桌旁。
内彻尔由衷替他高兴的神情不似作伪,带着笑的眼睛微微弯起的有温度的弧线。
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维克坐在树藤吊起的椅子上,半圆形的外观,里面却意外的很大,成年男人躺下去也不会觉得拥挤,腿在地上一蹬,整个椅子就晃悠起来。
内彻尔的住所倒是意外的很简朴,不是很符合他的地位。
应该这样说吗?
毕竟可是精灵王这样的存在,在圣殿里相当于教皇,对圣托里来说就是国王一样的存在了吧。
但是入目所及的东西,很多都保留了原料的模样,包括之前自己睡的床,居然是活的植物,巨大的光滑的叶子从上方垂落下来,既能遮光又透气。
还有浴室,浴缸居然是不知名的螺类,壳上还有支撑的凸起。
平常内彻尔也是这样洗澡的吗。
想象一下内彻尔一脸认真坐在螺壳里给自己搓澡的样子。
好像某种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在笑什么?”对上精灵投过来好奇的目光,维克收敛了笑意,坐直身子。
“没有,”他摸摸一旁的树藤,“就是感觉很神奇。”
与王都完全不同的异族中才会出现的神奇景观,让大半人生都献给圣殿的维克颇为新奇。
毕竟不同与矮人和兽人,在审美上精灵和人类更为接近,甚至要求更高,制作的东西也更富有美感。
但是多数精灵与人类并不交好,更无缘进入精灵的栖息地了。
似乎是被他没见识的模样逗乐,样貌精致的精灵勾唇笑了笑。
“等下我们可以出去走走,”把注意力重新投回桌前,内彻尔执着中空的羽毛一边低头写着什么,一边跟维克建议,“对你身体康复也有好处。”
一缕淡绿色的头发从他肩头滑落,又被撩到耳后。
“唔。”维克应了一声,手往后撑着,若有所思坐在一旁看着,回想起刚刚整理床铺的时候。
内彻尔也是这样,时不时需要把散落的长发撩起。
“要帮你把头发编起来吗?”看着看着就觉得手痒,维克有些跃跃欲试。
他就是看不习惯长头发飘来飘去,总感觉会弄到灰尘,或者是打结。
洛蒂的辫子最早都是他来打理的,那疯丫头,拖着长长的头发在树林里上蹿下跳,一天下来简直像拖网一样,头发里什么都有。
“嗯?”内彻尔似乎是有些意外,但是脾性温柔的精灵很快答应了下来,“可以啊,我过去?”
说罢就要起身。
“不不不,你靠着就好。”维克直接把人按了回去,顺手捞起对方的长发,入手的触感就让他挑了挑眉。
好家伙,真够顺的。
发质不错啊,简直像绸缎一样,抚过他本来就带着薄茧的手掌,那微凉的发丝丝丝缕缕贴在他手指内侧。
他忍不住又摸了一把,连打结都没有,用手直接就能轻易的分成几股,他拿指腹摩挲着其中一股,稍稍用了点力。
“怎么了?扯到你了?”敏锐的察觉到内彻尔动了动,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维克放轻了力道,小声询问。
“嗯…没有…”内彻尔回答的很快。
“弄痛了跟我说啊,”维克不疑有他,将四股头发汇聚到一起就开始往下编。
“…好。”
维克手下动作飞快,他弯下腰,最后干脆单膝跪在地上,把最后一节编完。
顺手还多摸了两把对方的头发过手瘾。
“好了。”他站起来,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手艺,刚转过来看看,就愣住了。
“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内彻尔的脸,稍稍用了点力,对方就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金色的眸子半眯起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来。原本体温比他低的精灵,白皙的脸颊上都是淡淡的潮红,连耳尖都在发热。
“没事。”被他一唤,回过神的内彻尔眼睛聚焦起来,脸上的热度也稍稍褪去,刚准备说什么,又被打断了。
“是不是太累了,你要不先休息会儿吧。”维克有些担忧的询问,就要把内彻尔扶起来。
“等、等下,不是…”内彻尔伸手示意自己不用,刚想解释。
门吱呀一声开了,用脚抵住厚重的木门好方便进来的女精灵双手托着盛满食物的托盘。
“哎呀,”她眨着眼,盘起的金色长发有几缕散落在光洁的肩膀上,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晃动
', ' ')(',“我来的不是时候呢?”
是昨天照顾他的那位女精灵。
还未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随着香气的飘进和轻快的脚步,嗒的一声轻响,托盘碰在门口地上声音。
放下东西女精灵就离去了,连多一秒都没停留,
“维克。”胸口被轻轻推搡了一下,他回过神一低头,突然就明了了。
他还搂着面色红润的内彻尔,一手从对方肩膀后绕过去,一手虚扶着,而内彻尔的手还放在他胸口。
简直就像他要强迫内彻尔做什么一样。
原本可能还很正常,但是实在是对方脸上的潮红实在是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脸上也热度蹭蹭的往上涨。
宽厚的肩膀都往下塌。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求救一样望向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慢条斯理站起身准备去拿托盘的内彻尔。
“索菲娅的想象力一直很丰富,”内彻尔端起托盘,看到变得更窘迫的男人,笑了笑继续说,“但是她不会乱说的,你放心。”
怎么感觉这句话好像是真坐实了什么一样啊?
松软的白面包送进口中,维克喝了口还带着甜味的牛奶把面包送下去,哀愁的望着恢复常态,此刻也在小口用餐的内彻尔。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被他的目光骚扰,内彻尔伸手把切好的蒜香香肠插了一个给维克,冲他安抚性的笑了笑。
那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维克叹了口气,把黄油抹到炸的脆的那一片面包上,很快埋头跟食物苦战起来。
很快就把刚刚的插曲抛到脑后。
内彻尔思索着无意识看了眼维克。
还是别把索菲娅其实之前就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的事情告诉维克了吧。
他好像很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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