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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彻尔…我……”维克犹豫不定的看着神色已经恢复平静的精灵,内疚与自责折磨着他的心房,在他意识不到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遭弥漫的气味令他头晕目眩。
而人在不清醒的往往会遵循本能。
“你是哭了吗…?内彻尔,我很抱歉…让你难过了。”维克选择了靠近一些,他有些无措的举起手,想安慰对方。
“不…我并没有感到难过,”内彻尔任由他靠近,轻拍着自己的肩膀,“…不是我在哭。”
站在原地的精灵迷茫着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恍惚的往下看去,看到了男人小臂外侧的污浊。
是刚刚差点摔倒的时候蹭到树上的时候。
印象里似乎也有这样一幕…
他踏着鲜血与黑色的泥土在某一个永无白昼的夜晚里,找到了一个人。
重叠的夜枭的叫声在黑暗中响起,让他绷紧的神经里闪回了他不理解的画面。
同样是防备着他,警戒的望向他,然而身遭都是污渍,狼狈而风尘仆仆的人。
下意识的选择了远离他。
“你不相信我…”
他看到自己的视线下移……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轻叹,说不清楚的,强烈到足以影响他的委屈之意蔓上心头。
“我从未伤害你,背叛你,诋毁你,失信于你。”
大颗大颗温热的液体从他眼眶中流下,他垂下眼不愿意与更加惊慌的男人对视。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我的天,我错了,内彻尔!”维克双手合十,拜了又拜,“老天,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求求你别哭了…”
“你答应我的,你明明答应我了。”
如果幼童摔了一跤,而周遭没有大人注意到,他们多半会自己爬起来,然而如果是被惊慌失措的父母抱在怀里安慰…
反而剧烈的委屈会伴随着号啕大哭响彻云霄。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乱答应我不该乱说话,”维克胡乱点着头承认错误,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不是,我没有答应啊?答应什么?”
他一头雾水,生怕自己又应下什么做不到的事,平白惹对方更难过了。
“我问你……”
维克看着对方的手伸手摸上自己的侧脸,凑近了些的精灵。
“…能不能不走,为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太近了,近的他能看清对方盈满泪水的眸子,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你说好…”
被夜风吹的冰凉而柔软的脸颊贴上他的侧脸,带着心碎的眼泪。
“我说,你不能骗我,然后…这样…亲了亲你……”
样貌精致的精灵侧过头,用唇划过他的脸颊,嘴角和下颚。
“你说,嗯。”
“呃…就是这样…”古树下,勉强提起精神的男人在简短的解释完之后,长舒一口气,高速转动的脑子也停止了思考。
内彻尔把他快睡着的时候说的话当真了,造成了误会,他已经解释完了,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
看着已经不再掉眼泪的精灵,他暗自长舒一口气。
“嗯…还有,关于生命树的…衰落,这件事,”他像对方提出了自己刚刚思考过后的结论,“…首先,不能确认我身上还带有古神的力量,你也能看出来,我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还被恶魔弄了个半死,哪里有第一战神之名的巴尔的威光呢。
“…所以不一定你说的法子管用,其次呢,这个过程是怎样的?”他耐心的与对方沟通,“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呢?原理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生命树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出岔子了…”
“最后,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比如说…”他思索了片刻,选择将圣殿的机密之一含糊的带过,“…现存的神灵,那不是近在眼前的有一位…”
执掌着生命之力嘛…
圣殿的镇殿之宝,除去“权杖”与“时钟”之外,还有一样东西…
“神血”。
即便是他也只是模糊的知道,这东西是构建回路的基础。
然而每年升级,植入的“神赐”有多少?
他私下有个猜测,但是从未与外人说过。
“神血”是可以重复获得的。
简而言之,便是某种存在会定期降下祂的恩典。
“这…争取一下…”他朝内彻尔搓了搓食指和拇指,“现在是人类…亏欠了你们嘛…”
况且下一次护送还在王都中的未康复的精灵们返回故乡的,十有八九会是约书亚。
就算是“神血”不存在,也可以让约书亚想想办法。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简直是拨开云雾见月明,刚刚还两人对着枯坐,愁眉苦脸的抑郁一消。
“确实有道理。”内彻尔也点头认可了他的说辞。
“没错,等我明日启程回圣托里就着手准备下
', ' ')('一次来访。”维克心神稍安。
至少是不用担心好兄弟打自己主意了。
等他注意力松懈下来,一直被他忽视的气味就突然存在感明显起来。
“说起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一直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浓烈起来,而且隐约有一种…
被其他人窥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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