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拿手电筒一照,后面的夹角内,有几大堆的档案。
这些真的可算是老档案了,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上面全是老鼠屎。随手抽了一张,应该是当时的老文件,一抖满面是灰。
如果有人翻动过,必然会有不同,吴邪忙吩咐王盟仔细去看,有没有哪些地方可疑?
蹑手蹑脚地在文件堆里走动,不久王盟就有了发现,过去一看,原来地上有几摞文件放得很整齐。四摞并排,拼成一个正方形。
王盟道:“老板,你看是不是这么个意思?这人在这里翻看,站着太累,就用这些文件做了一个凳子。”
吴邪点头,确实,几乎能想像到当时的情形。那人坐到那个文件凳上,可以看得更加仔细。
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想判断那人坐的时候面朝哪个方向,这时发现面向背面的话,一边的架子正好可以放手电筒当灯。
阿宁退了几步,给吴邪让开了路,让他一边在脑子里重现着那情形,一边把手电筒放上去,低头看脚下。
拨开灰尘,面前果然有几个陈年的烟头,而在正前方,还有一摞文件摆着。
这里的一个大信封起码有四五斤重,散乱的文件不可能端在手里看。吴邪面前的这一堆可能被他用来当桌子了。他看的东西就放在这上面。
可还是没用,四周全是文件,到底他找的是什么没法推测,也许他找到了需要的就带走了。
阿宁看着吴邪有点着魔地做了几下翻文件的动作,来到王盟身边,小声地问道:“你们老板经常这样吗?”
王盟看了吴邪一眼,见他没有注意他俩,小声回道:“我们老板不会经常犯病的,只是偶尔入迷了才这样。”
看着阿宁无语的样子,王盟一脸得意,嘿嘿,老板,别怪我哈!老板娘你就慢慢追吧!
如果阿宁听到他的心声,肯定更加无语,王盟,你是不是忘了,是我在追你们家老板。
吴邪让王盟递给他一个信封,打开它放在前面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翻了一下。
接着回忆平时的习惯,一边琢磨,一边用右手将看过的几页叠在手上,等到了一定厚度,就远远地放到一边,放得很端正。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因为搞拓本整理的时候,往往整个桌都是纸头,乱得很,理好的东西,他喜欢远远地放开,和别的文件做区分。而放开的距离,必须是手能够到的。
环视了一下,看看这个距离内有没有他能用来放东西的地方,就看到一叠纸头摞在他右手边的一个箱子上,伸手过去,距离正好。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抗拒,不过他只犹豫了一下,就把纸拿了过来。
他将一叠档放到面前的文件堆上,第一张是一份表格,好像是津贴预算,有几个人名,津贴最多的是四百四十七,九二元。
他很快注意到表格的角落有行字:广西上思张家铺遗址考古工程外派人员津贴表。
对了!就是这个!
“找到了?”阿宁上前问道。
“嗯。”吴邪点头,翻了翻,所有的页数都已经打乱,下面是表格的延伸,都是一些人名,在最后有一个章,确实是这个考古研究所的戳。
他在这个戳里看到了一个日期,是一九五六年的文件。再后面是资料汇总,不是油印的,全是手写的记录,什么几号室、示意图等等。字迹潦草,因为有刚才的事情,所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笔记,完全是陌生人的字,且有大量的不同,显然不是一个人在记录。
吴邪迅速地翻开,到十四、五页之后,才看到不同的东西,那是一张清朝的“样式雷”的平面图。
他又翻了一下,有十几页,最后是文件的索引页,表明里面有多少东西,心中一动,拿着和里头的资料对应了一下,发现光凭页数就少了六张纸。
如果猜得没错,是当时被那个人拿走了。现在在他手里的东西都是关键,可即使如此,对于一点线索也没有的他来说,已是很大的突破。
“这些文件我们还是回去看吧。”阿宁说道。
“好。”吴邪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再看了看周遭,知道在这里再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于是招呼还在翻找的王盟回去。
“王盟,走了!”阿宁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吴邪走了过去:“干什么呢?”
王盟用手电筒照着仓库的角落,问道:“老板,那是干什么用的?”
吴邪抬头看去,就见那边的杂物后面,有一个用铁条横竖焊起来的笼子。
靠过去看,笼子有半人高,锈得一塌糊涂。
王盟用手电筒朝里面照,照到一只破碗:“是不是养狗的笼子?”
吴邪摇头,随即让王盟别磨蹭,他和阿宁还要去核实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