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他们都好像不太吃惊。张睿冷道:“程老大也是你扮的?”
“没错。”
“他人呢?”
“死了。”小老头阴森森地笑了笑,张睿也冷笑:“千面怪人姜六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姜六捶捶背,倒是满面慈祥,“老骨头了,许久没这样折腾了。”
张睿也跟着凉凉一笑:“老者自当颐养天年,待在家里享清福才是。”
“呵呵呵呵……”
这小老头笑起来就跟鬼似的,一声声在墓室里回荡听得人遍体生寒,接着声音一沉,面上慈祥的神情赫然消失:“只闻张家大公子眼毒心细,绣花针上能刻字,一眼便能在百余件官窑中挑出赝品,没想到张小公子也不逊色,你们老爷子着实偏心。张公子,怎么认出我来的?”
张睿道:“程老大虽然粗枝大叶,但从不在倒斗时点烟。阿成不抽烟,身上更不应该有打火机。”
阿成应该是草皮头的名字。
“唉,百密必有一疏。”姜老六叹道。
气氛亦如箭在弦上,这个姜老六看来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我听他们的对话听出一身冷汗,不由得绕到焚香炉身后。
不想,焚香炉搁下古尸,神色里有一丝厌倦:“你们解决完了私人恩怨再叫我。”
他转身到角落里呆着去了,把我晾在原地无所适从。
就在此时,白大褂要拿搁在棺盖上的枪,没想到却被姜老六先手夺去。
张睿皱眉,冷冷盯着姜老六:“十五年前你就金盆洗手了,为什么又重出山?”
“嘿嘿嘿嘿……”姜六喉咙里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听得人汗毛竖起,“为我儿子。你们张家不绝了后,我这把老骨头就还有得折腾。”
张睿道:“你儿子不是我们害死的。”
“都一样。”姜六道,“你就当我老顽固,认定了是你们张家人干的。”
我看这形势一触即发,忙道:“老前辈,别冲动,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你不能冤死好人。”老子说完,自己也觉得俗到掉渣。
姜六晃了晃手中枪杆,我盯着枪口冷冰冰的光,僵硬地吞咽了一口气。
姜六笑道:“张小公子,我倚老卖老,跟你做笔交易。血玉给我,命留给你。”
张睿冷笑:“原来你是为了这块血玉。”
白大褂讽刺地大笑:“姜爷,血玉给你,这玩意我们根本不稀罕。但是,就怕您谋财害命,等会儿出尔反尔,还是把我们通通送上西天。”
“别跟老头子我讨价还价。”姜六眯着眼阴笑,眼珠子转啊转的,居然转到我身上来了,“帮我把玉取出来。”
我一愣,哭笑不得:“呵呵,我从没摸过尸体……”
“凡事都有第一次,年轻人要勇于尝试,一具百年古尸怕什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