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一下子飘远了一些,伸出手指着我,手指苍白而骨瘦如柴,长者细而锋利的黑色指甲:“一物换一物,他拿了刀,就要留下魂魄。”
焚香炉挡在我身前,面对着白泽冷冷道:“刀是我拿的,他的魂魄你不能动。”
白泽缩了缩手指,继而指着焚香炉笑起来:“那么,留下你的也可以。”
焚香炉皱了下眉头,一言不发。白泽眨眼间就飘到了他跟前,抬起细长苍白的手,指甲在他的颈侧轻轻摩擦。
我站在旁边虽想叫出声,却已吓得六神无主,脑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这只鬼打算对焚香炉做什么。
鬼好像非常享受将一只活物慢慢碾碎的感觉,手指缠绕在焚香炉的脖子上,一点一点收拢起来。
焚香炉一动不动,凝固了表情,宛如一尊玉雕。而忽然间,鬼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什么,嘴唇微微一颤,迅速缩回手。
我看到的下一幕便是,白泽的手慢慢缩回白纱中,虽然看不见它的面孔,但是它的动作却似乎在表露着吃惊,紧接着在焚香炉面前跪了下去。
“恕我失礼了。”
它低下头去,显得恭敬而卑微。
忽然如此峰回路转,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焚香炉抓住我的手,转身:“快走!”
我们在林子里疾步飞奔,脚下面快得让人喘不过气。焚香炉始终紧紧拉着我的手,冷冷的背影,沉默中透着隐约的温柔,让人感到他即便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外表冷硬,内心却十分柔软。
后来雾慢慢散去,我们找到一条人踩出来的路,沿着路一直走了很久,日头旺了起来,路的前面出现了木头盖的房子。
那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山村,一共才几户人家,住在这里的是白族。
一位裹着头巾,汉人打扮的妇女热情地给我们端来一碗热乎乎的菜根汤,我和焚香炉当然也没什么讲究了,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地灌下肚。
妇女会说汉语,是从山对面坐索道过来求医的。
她指给我们看,所谓的“索道”,其实就是横跨两座大山之间的一条绳缆,上面是滑轮,下面绑着挂钩,挂钩绑在人腰上,抓住剩余的绳子,便能通过这个简单粗陋的“索道”装置滑向对面那座山。
大山之间是一条湍急的大河,俯瞰下去,我心说,这不会是怒江吧?
我和焚香炉在农家小歇一会,觉得又有力气了,便使用这条索道到达对面的山腰。之后,就在那条山路上遇到了回来找我们的沈二他们。
张家
回到大理市,我们也不敢久留。照独门独派的说法,在一个地儿干了活,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行踪,需赶紧辗转离开此地,阿缺身为一个地道的贼,这一次与独门独派达成一致共识。
于是我们只在大理停留了半日,然后坐长途汽车到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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