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落一起,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可是外面那块地方竟已发生了巨变。
原本中央凹陷下去的地方竟一下子上升数米,超过了四周的地面形成一座突起的高台。四面台阶也倒了过来,变成从上往下的排列方式。
八卦形的空间,中央的一座高台。
这情景顿时让我想起了什么。
一瞬间,我仿佛捕捉到了那潜藏在迷雾深处的真相,焚香炉第一次抱我时问的那句话,在这一刻重新浮上脑海,如斯清晰,如斯彻骨。
“拖油瓶,你会不会介意我曾与人有过夜夜欢爱,那时候我虽然是没有选择的,但的确是做了的……”
已然长命到活了两百多年的齐明王为什么还要到处掘墓去寻找“凤凰涅槃”?
涅槃的拓样明明就刻在墓中石壁上,说明他已然得到了。前后岂不是矛盾?
沈千九不过是个堪舆司户,王爷凭什么信任他?
如果焚香炉就是沈千九的徒弟,他们后来又是因为什么而分道扬镳的?
发生在几百年以前,那个原本只是被沈二拿来给我做写作参考的故事,如今却清晰得如同巨幕电影出现在我眼前,一个个疑点背后的真实破茧而出。
京城华街,车水马龙。
沈千九应邀至酒楼看戏,两个徒弟陪同,请他喝酒的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齐王爷。
酒过三巡,戏台子上刚演了出武戏,此时又来了段文戏,同一个旦角,方才还惊才绝艳,引得整个酒楼里人人叫绝,然演起煽情戏来却颇显得生涩了。
齐王爷酒意酣然,横在雅座凉席上,忍不住道:“演花旦的小生,功夫是了得,可惜还嫩着。”
沈千九在帘外,意味深长的笑着,忙作揖:“这个小生乃是下官门徒,今日特客串一场,给王爷庆生。”
“呵呵呵,沈司户不亏为当朝第一堪舆大师,本王以为你只看风看水,原来还会看人。”
沈千九自是连声说不敢,齐王接着把话一转:“改日到府上来坐,本王再请你吃酒。”
于是那一日,沈千九拜访齐王府时只带了一个小徒弟,齐王一见那小徒弟就是演旦角的小生,眉梢一挑,称心满意的笑了:“沈司户,你这是带你的得意门徒来我这儿取经呢?”
沈千九寒暄几句,让小徒弟给王爷磕头。
那小徒弟面貌端秀清雅,却又无一丝媚气,眼底清清冷冷,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那风骨、那神韵确实叫齐王喜上眉头。
齐王便道:“沈司户,你知道得太多,本王理应将你铲除,可是如若这样做了,世间便又少了个能与本王谈心,开解烦闷的人。但凡活人都难与本王亲近,你,恐怕是唯一一个。”
齐王的话里说得很明白,沈千九是唯一与他亲近的活人。
所以小徒弟不是。
齐王活了两百多岁,不能与人亲近,也没有一个说话的人,虽锦衣玉食,却是令人绝望的孤独。
小徒弟特殊的体质使得他能亲近齐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留在王府中侍奉齐王,一个男人总有需要解决的事。
早在我与焚香炉第一次办事的时候就察觉到,他是个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