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他在这上面较真也无济于事了,我压一压心头火,道:“治不好吗?”
张睿终于抬头看我:“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弄明白龙小爷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看他言语如此满不在乎,我火头又窜上来,揪住他衣领,怒道:“谁要你这么做?有什么比自己的命重要,你不在乎你自己,别人会为你担心!你个笨蛋!”
“我在你眼里,不是一直是个傻瓜蛋吗?”张睿轻轻在笑,“这样也好,这就够了。对我来说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已经不再需要什么,你就让我这被诅咒的人生到此结束吧。我想走得安心一点,能一心一意求阎王爷让我投个好胎。”
昏暗的白光里,他微微眯起了眼。
那眼儿一弯,清浅的一抹笑容从里面透出来,我也不知怎的,竟想起那句诗来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人生有许多无奈,最无奈的不外乎眼看着悲剧就在眼前发生,却无力挽回。
我想留住张睿,但却明白以他的脾气,除非有充分的理由让他回心转意,否则即使是我也改变不了他决定的事。
这是我人生中最无奈的一刻,明明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对眼前的这个人狠下心肠道:“对不起,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不了了。”
张睿淡淡一笑:“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拿起背包,我点点头,照明灯管在我手里,便由我先行探路。
走了一会,想起之前有个疑惑未解,我问:“你说那个在黑暗里和我们说话的人还留在那间墓室中,是不是白大褂、阿藏和独门独派,他们三个中有人被掉包了?”
张睿点头。
这点我是刚才才想到的,和在明王墓时一样,有人易容成他们三个中的一个,和我们一起进这座墓。这便解释了为什么会忽然多一个人,而后又能继续隐藏起来。只要他不卸除伪装,那就是最好的隐藏办法。
一个人要伪装成我们认识的人,何其之难,不光外貌要像,还要模仿那人的习惯动作。我立即想到明王墓中的姜老六:“不会又是姜老六吧?!”
刚说完,我自己马上就否决了。在黑暗中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姜老六,那人恐怕比之高深莫测得多。
在我所知范围之内,精通易容术的还有焚香炉,但是焚香炉很少易容成某个特定的人。
张睿道:“那个人我们不认识,但他却认识我们。”
我点头。敌暗我明,我们一时也讨论不出结果来,便集中精神留意周遭的情况。
这边的墓室与之前那间墓室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我们看到了门洞。过了门洞,后面又是一间相同规格的墓室,另一头仍然是一个门洞。如此,我们走到第六间墓室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声音。
那是一连串清晰可辨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人在说话,我们马上就想到可能是姜家的队伍也正在这座墓中,但随即我又觉得奇怪。
此前我也一直强调,我们拖延了很长时间才来到黄羊川,为什么仍能和姜家的队伍进度持平?掌握第一手线索的是姜家,是他们发现大漏上的梵文,从中获得关于三座传说之墓的线索,为了与张家争分夺秒,他们应该会立即行动,而且,目的应该是去寻找通天教主墓。为什么会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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