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的宝顶升起,四面朝外展开,被包裹在中心的是一个圆球,球体表面刻着无数的小孔和链接这些小孔的细槽,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圆球是个完整的星象仪!
把星象仪缩小成只有网球这么大也许并不算很稀奇,但是上面不仅雕刻着精确的星象图,而且这些星的位置似乎是能根据球体上一道道的轨迹运动的,这就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了!
我知道剩下的两道锁是不可能用六连环打开的,姜四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此时似乎也有些耐不住好奇,凑到我身边来看。
我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指教?”他年纪比我大,名望高,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虚心向他请教也是应该的。
姜四盯着木匣,皱眉毛说:“我只会对付现代高科技产品,古代的东西不是很在行。”
我想他大概是谦虚,便道:“别卖关子,我比你更不在行。”
姜四笑了:“你是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这玩意我真的不在行,不然我为什么不自己开,非要你试呢。”
他拿起匣子转来转去端详了一会,道:“星象方面我更是一窍不通,宇宙天体自亿万年以前就存在,却非要说几万光年以外的它们影响了地球上生物的命运潮汐,我从小就觉得这种纯属谬论,从来不屑研究这些旁门左道。等张睿和我探讨过其中的奥义之后,却因为工作忙,又没时间再去好好钻研了。”
我知道这是姜四肺腑之言,无奈摊手:“可是靠我找门道,也许花个一年半载都有可能,还要去查查星象方面的资料,这也太麻烦了。难道就没有捷径可走?”
“破坏它?”
“……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吧?”我硬着头皮说,“我认为盒子本身没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重要的是盒子里面有什么。”
“这可是一件宝贝啊……”姜四摇了摇木匣,里面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照目前匣子展开的形状看,里面剩余的空间应该不大,放在里面的可能是件很小的东西。
姜四隐讳地笑了笑:“你猜里面是什么?”
我不暇思索道:“一块玉,或者一把钥匙什么。”
姜四点头:“我也觉得可能是一把钥匙,听声音应该是金属的。”
他听力好,我相信他能闻声辨物,但这样一来,我更迫不及待地想把匣子拆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一把钥匙。
姜四放下木匣,考虑片刻后,道:“这样吧,我知道有一个人应该能开这只木匣,不过能不能联系到他需要碰碰运气。”他顿了顿,再冲我扬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醉月花刀’,古董界里很有名的?”
姜四可能看我和张睿关系不错,就以为我对倒斗界的事也滚瓜烂熟,其实老子刚入门不久。
我摇摇头,姜四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愉悦地向我介绍说:“古玩江湖中有这样一句话,‘独月十里不醉,花葬一弄俏刀’。我说的那个人叫不醉,此人只需借着月光就能在墓里来去自如,十里之外的酒香一闻就知道出自何年何月何地。当然了,传闻总是有些夸张的,不过这个人确实有超凡的本事,如果他也奈何不了这只木匣,那我估计,世上应该没人能开这只匣子了。”
虽然我并不完全同意姜四的说法,因为既然古人能创造这只木匣,就一定懂得怎么解开它。不过我还是心说,有这样的人,我们何必在这里损耗自己的脑细胞浪费时间,姜四啊姜四,你可别告诉我是故意到这时候才亮出底牌!
我要姜四赶紧去联系那个人。
这次,姜四不再是一个电话一小时便搞定,他离开了张家,说三天以后要是还没有得到他的消息,让我再想办法。
我在张家西厢院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三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翻翻张睿,对着紫檀木匣从沉思到发呆到昏昏欲睡。期间独门独派找过我,问我怎么还在张家赖着不走,我大致说明了原因,也没有和师傅多聊。
独门独派似乎打算去黄羊川,为什么去哪里他没在电话里说。他只问我跟不跟他一起,眼下我心里搁着事,自然不想去。
那三天里,张睿没有踏出房门半步,我只在某一天傍晚时分晃到他房门口,从窗户看进去,只能窥见床上铺着被褥,有个人躺在那里,脸还是对着内侧的。
我徘徊了一会,忍不住敲门:“张睿,你的病好点了没有,烧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