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问:“这玩意这么多,从哪来的?全往下边去了,咱们还能往上吗?”
胖子看着下面念念有词地:“有点危险啊,还都是花斑,咬一口真是要老命的。”
须石说道:“该不会是下了大雨的原因?”
“又或者有什么威胁到它们的生物?”我说道。
达瓦听见我们的谈话,不停地比划着手语,我默默地看了老半天,回头问胖子:“他想说啥?”
“鬼知道。”胖子说。
须石道:“他说正常的,可能是刚才有雷击中它们的蛇窝了。”
“那这数量也太恐怖了。”我心有余悸地望着底下,风灯忘了拿上来已经被滚到在地上了,地上黑漆漆的花斑蛇像水流一样地流动下去,我觉得很震惊:“这他妈还会不会完啊?”
几个人心有余悸地看着如台风过境一般的蛇群,过了好一会,数量才慢慢减少了。
胖子看了看说:“应该是快拉完了。”
“啊……”我觉得惊奇,胖子这是把蛇群比喻什么人拉稀了吗?倒是有点像哈。
看着最后一波蛇群过去,我们又在上边缩了一会,下面两个人停止挥动火把,我们才爬了下去。
刚站稳了身子,就听见仓木决叫了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有条小花斑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后正想跑,却被在边上的李福刚眼疾手快地砸中了,直接把它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达瓦一看自己儿子被咬了,急得赶紧冲了过去,脱掉他的靴子,撸起他的裤管,两个黝黑的口子就在小腿上。
仓木决迅速地掐住了自己的腿,防止毒液再往上走去,达瓦跪在地上,用嘴去吸他脚上的伤口,吸了一口血吐在边上,又吸了几口,直到吸出的血变成红色,达瓦又拿出一只水壶,应该是酒,淋在了仓木决的伤口上。
哪怕是个仓木决这样的铁血汉子,也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
接着何时了拿了些绷带给仓木决的伤口包扎起来,达瓦不停地比手势,仓木决用藏语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强装的,总感觉他不像被毒蛇咬了一样。
至少脸色还没反白,我悄声问胖子:“你刚说这蛇很毒的是吧?”
“嗯,是他说的。”胖子也觉得奇怪,被毒蛇咬也不这样的吧,没点什么反应啊,难道是唬人的?
我俩静静地看着达瓦抱着仓木决,两个人腻腻歪歪地抱在一起,安静地观察了一会,看着仓木决依然好好的。
胖子忍不住问他:“哥们,你没事吧?”
仓木决不停地安慰着达瓦,然后说道:“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它咬了之后没有注射毒液,也有可能它已经没有毒液了。”
我道:“那真的是太好了!”
太险了,那么多蛇,刚好咬到这一条没有毒,真的是狗屎一样的好运气。
几个人观察了他的伤口周围,没有发肿,也没有发黑,基本可以排除中毒了。
还好仓木决没事,要不然我们这些在上面看着他冲下蛇群保护骆驼的人都要良心不安,其实这一趟来的两匹骆驼都被须石买下来了,仓木决大可不必冒险去救,但是他却冲下去了。
比起他,突然感觉自己确实很怂,他这种负责任又大胆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看着他受了伤,大家争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忽然有点冷场了,各自内心总有些隐隐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