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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俐狡黠的少女,向来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应当做什么事:正如这段时间她所需要的就是乖乖地在雪金雪玉的指导下,练自己那没什么长进的法力,然后在其余的时间,缠着他们忏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听雪娘的话。她寄希望于这俩人会在汇报要事的时候,帮她美言两句,例如什么小主人辛勤练习,不分昼夜,什么小主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然而事实上,将发生的对话永远都是——
“她知错了吗?”
“未曾。”
一天到晚想着动歪脑筋,招安她永远招安不了的人,可不就是不知悔改。雪玉掐了他腰肢一把,他便更窝火起来,看得出来主子是想原谅她,也看得出来大家都想包庇她,雪金偏是要告诉所有人她的真面目,“晌午时分还托着腮说想见您想得茶不思饭不想呢,傍晚便琢磨着让我们给寻几个玩伴了。”
男子垂了眉眼,似乎是在想什么其他事。
此次他倒不是真的闭关不见人了,而是因无法面对她找的借口,这几日他在无问阁中,找了不少可以助她修为增长的方法,但是……真要让她突破了禁制,她必然不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她确实有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人修炼,雪千娇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她做什么,对一个心智只有十几岁的少女,难道还想要她会在做了这等事之后,来寻他给他个承诺?左右他才是千百岁的公狐狸,就当被这小白眼狼咬了一口……何况他此事之前本也就想给她的。
打听到他在哪,明明就是极简单的事,他这么多天余怒已消,她连找新玩伴的事都想好了,却是不来寻他。
雪金还想再补充些什么,被雪玉捂着嘴直接带走了。
如今无问阁里又是剩下了他自己,浩如烟海的书卷便重新显现。
卷卷知微末,天地无可问。老山主对他的期待,无异于要将他养成六界大智慧者,而他每次进来,却都是为她。
最初是情窦初开时捧着她的画像,来探两族渊源;中间救下她时拢着她的残魂,来留她在世间;而今又想全她的野心,让她终能于他不在的时候自由行走,不必再如此虚弱。她的过往与前路,他一遍遍仔细思虑,雪千娇捏了捏眉心,暗自咬牙——给人当娘还当上了瘾。
她成年之时他受她欺负拿捏,眼下她懵懂乖张,前尘不知,竟然还能仗着他心软反了天。
方决定了再晾她几天,余光便扫到了那架上生尘的卷轴,他伸手,卷轴自动飞来展开,一抹红莲般的衣袂便开出一瓣来……
胡离羽扯着雪金忏悔哭诉的时候,在他身上留了个小诀——这是个顶没用也没法术含量的东西,不过就是蹭上点狐狸毛,给她传点中途谈话的声音,听听雪娘松口了没。俗话说,法术不在高低,有用就行,多少厉害人物会被小法术给收拾呢。然而一路上雪金对她不满的抱怨倒是听了不少,等两人拜见雪千娇的时候,那最后一根狐狸毛也终于遭风吹掉了。
胡离羽:呜呜呜我的毛毛。
收回手的雪玉:任性,你是真不怕她听了以后报复你。
虽然不知道雪娘究竟松没松口,她是真的等不下去了。这些天什么琼浆玉露都没了口感,她尖利的牙齿每天都不自觉往外冒,修炼之余打个盹儿,醒来就流了一脸口水——大大小小的梦里,都是衣衫半褪的男子,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指,将他胸前那两团托在她脸前,含羞带怯地望着她。每当胡离羽流着口水抱上去,就会小腿一抖醒过来,有时还要面对雪金那双看破一切的杏眼。
胡离羽:不行了,好歹我只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女小狐狸,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
于是打定了先探探口风,再伺机行事的念头。眼下口风没探到,还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至少她知道了从她这儿到雪娘那儿,拢共的步数:中间雪金雪玉没用法术,没有乘风,像是在故意将路程拉长似的,暗地里将她怼了个过瘾,这距离却证明,雪千娇根本就没有去闭关,他们去见的肯定也不是他留在外面的一缕神魂,应当是他自己。
合着就是为了不见她呗——虽然人家的不见合情合理,但胡离羽还是升起了几分委屈,雪娘真是越来越心狠了,都舍得将她那么久丢给雪金照顾。她不能如雪千娇的意,俗话说得好,小姑娘能屈能伸,敌不动我动,于是估摸着路程扑了几个空,便找到了无问阁。
这无问阁也是有趣,说是山主一人才能使用的地方,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让小妖精们传得神乎其神。她小时候曾有次说要下山,雪娘冷了脸说要将她交给雪金雪玉,胡离羽闹了别扭,连夜满山躲躲藏藏缩在了这里,待她醒来时看到满目皆是书,想着是个机密之处,又怕人家计较——那时她只觉得自己一个被收留的小狐狸没权没势,是没如今“我就是你们这山头老大的童养夫”这般想法的,在苦着脸准备换个地方时,好巧不巧就被雪金捉住,揪着后颈提起来,笑她,“这一眼望到底的空楼,你倒真会藏,脑子也被雷劈没了”。
“你才脑子被雷劈没了!”
她后来只窝在雪千娇怀里
', ' ')('说了雪金骂她,就给雪金招了好一顿教训,松开男人垂下来那缕雪白的发,抬头偷瞄了下雪千娇怒意未消的神情,她倒没敢再说自己也看得见那楼宇般竖着的书架了。胡离羽那时还只当自己寄人篱下,权当这是个大错,就此憋在了肚里。可见如今她这样,全然是被雪娘惯坏的。
无问阁的结界对她而言形同虚设,在她好一阵连法术都不会的年岁里,根本就不知道这山里的结界那么多,也是逐渐感受得到法术波动,才知道自己若真是个外族小狐狸,不知道被闯过的禁地格杀过多少次了。
“哈啊……别嗯……不要……”
男子饱含情欲的呻吟率先涌入胡离羽的耳朵,她心头一跳,就停住了脚步。
“不……媚……不能这样……太深了……”
叫声带着些欲拒还迎的驯服,胡离羽皱眉,窥看到那椅上的男子衣衫凌乱,身旁飘着一幅画,他一手捻着自己敏感的乳头,一手将下摆掀了起来,轻轻探入腿间。他身下一片晶莹的雨露,因那日是在泉中做的,她竟不知道他的水儿能流这样多。胡离羽也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分明他唤的是自己的小名,为什么却好像不是在对待自己时有的态度。
“喜欢……媚喜欢么……喜欢我……我日日给你吃……媚给我一个孩子……日后就有更多……更多奶可以吃……”
男子拧在自己胸前的力气控住不住地加大,双腿也分得更开,胡离羽这才注意到他穴中进进出出着他自己的一只雪白尾巴,他不知羞似的,口中胡乱说些下流话,完全不像在她面前时那带着些微威严与压迫的雪娘,倒像是个专心在取悦情人的寻常妖精。
胡离羽皱了眉,她自己还是雪娘的小孩子呢,就算是有再多的奶吃,她也不要雪娘生小孩子。
“我要……要媚都……进来……给媚生很多只……小狐狸……”
雪千娇脚趾都在颤,幻想着自己捧着肚子坐在心上人身上的样子,不自觉带上了媚态——在无人之处,他可以将自己对胡百媚的欲望完全暴露出来,这是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这般多的情欲,全因为前段时间被她疼爱折磨给开了城门,于是敌军便疯了一样涌入了他的身体。
胡离羽边咽口水边不满地腹诽:不要小狐狸,小狐狸多烦人,就会抢奶喝!
“坏掉了……要坏掉了……夫君……夫君……”
少女一颤,头上的钗子抖了抖,险些没被惊得现了形出来,她怎么不知道,雪娘竟然说得出这般淫词浪语,惹得她脸都要在他面前烧起来了。
“不行了……要……要到了……”
空气中的旖旎散去,那红衣的幻象施施然行了一礼,笑意依旧地融进了画里去。
因旧时的一张画引得在无问阁自读,雪千娇清醒过来便被自己的淫态惊得红了眼,想着左右他也对小丫头说过了自己在闭关,或许她也真的在尝试断奶,他不能就这样容着自己想她想得不顾廉耻,索性直接去闭关静心一段时间也好。
在他略带无措地离开之后,那插着蝴蝶簪的少女抿着唇现了形。她鬼使神差地寻着他的气息找到了那画卷,扬手便将画在半空展开,一颗方才还兴奋不已的心沉了下来,先吸引她注意的不是惟妙惟肖的花草美人,而是能令她知道画中人身份的题字。
胡百媚……
画卷上的女人与她眉眼间有六七分相似,不可否认的是,那人有着更为妖娆的一张脸:眉合碧春波,目落剪水花——画的主人显然用了心,画得出她的妖媚动人,也画得出她无情的敛眸一瞬。看到落款那熟悉的笔迹,少女垂下了眼。
胡离羽,媚媚。
难怪她竟有个,跟自己的名字八竿子打不着的乳名,她指尖微颤,轻笑一声,那卷轴就应声落地。
她要逃,逃离雪娘这个骗子,当别人的替身好委屈呜呜,她这么好看,肯定也有肤白貌美的小公子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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