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的嚎叫声再次响起,狼群又是一阵骚动,几只处在圈子最里边的大公狼纷纷发出咆哮,勇猛的跳了上来。郭全忠的枪专打眼睛和咽喉柔软处,九五式步枪的子弹带着剧烈旋转和高温打在狼身体里,破坏性极大,基本可以保证一枪毙命。但是连续打了几枪之后枪声忽然顿住。原来是弹夹没有子弹了。郭全忠赶忙更换弹夹,他的动作极快却也需要一点时间。一只大公狼趁此机会,猛然跃起扑了过来。郭全忠几乎已感觉到了这家伙的爪子碰到了自己前胸,只听到扑的一声,这只狼发出一声凄厉惨嚎。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在半空中。李虎丘左手的军刺从这只狼的下颚部刺入,直入大脑。郭全忠暗呼好险,冲李虎丘点点头。
又一轮自杀式突袭失败后,头狼也感到这群人太难对付。它又发出一声长嚎,狼群的圈子再次扩大,所有狼都后退到黑暗中。跟众人之间的距离拉大到几十米开外。仿佛是打算撤了。燕东阳从树上下来与大家会合,众人无不松一口气。
狼群散而不乱在四周依然形成个巨大包围圈。杜拉尔大叔这时候也顾不得敬畏山神了,大声告诉大家,这是狼群狩猎面对一下子难以战胜的对手时才会使用的一招,围而不攻,让猎物始终处在高度紧张中不断消耗猎物的体能。狼的耐力是动物当中最好的,它们完全可以等到猎物疲倦不堪的时候再进行攻击。
李虎丘笑道:“这一次它们可错打了算盘,这里距离咱们的目的地也就几百米,这点路程还不足以让咱俩疲倦不堪。”
郭全忠虽对他恨之入骨,却不由得心中暗自钦佩之前的彪悍豪气,此情此景也只有这等人物才笑得出来。
大家在狼群的监视下步行了十分钟,走在前边的李虎丘忽然停下了脚步,郭全忠自知耳目远不及他敏锐,忙问怎么了?李虎丘一摆手示意他噤声。四周万籁俱静,李虎丘静默了好半天,往前一指,轻声道:“到地方了,不知为何狼群突然撤了。”燕东阳说撤了还不好?李虎丘摇头道:“东阳你听。”众人无不侧耳。燕东阳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困惑问:“听说么啊?”李虎丘眉头紧锁:“你们不觉得这里有点太安静了吗?”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郭全忠虽然是此行主脑,但此时此刻也只能唯李虎丘马首是瞻。他点点头问:“有什么发现?”李虎丘没说话,面色凝重,回身看来路,百十米开外,狼群鬼火般的目光远远守候在那里,却不知为何没有追上来,仿佛是遇到了某种限制,竟令所向无敌的狼群都不敢越雷池半步。贼王情知有异,有心不往前走,但一回想刚才与狼群恶战的凶险,即便强如李虎丘也实在不愿回头。“前边有什么还看不出来,身后这帮玩意却是实实在在的难缠,不能回头了,去他娘的,人死鸟朝天,继续往前!”
第349章 白皮耗子裸地爬子
虎丘在前,东阳断后,众人步步为营继续向前行了几十米,没有了树荫遮蔽,月光直接照射到这里,前方的建筑物轮廓逐渐变的清晰。李虎丘久居哈城,一眼便认出那是一幢小鬼子占据东北时修建最多的日式小楼。以小楼为核心,四周还保留着过去院墙的断壁残桓。众人走到近前从低矮处鱼贯迈过,一路小心谨慎径直来到小楼正门前。大家心中仍然对那些狼突然停止追击一事隐隐存着担忧。东北老林里有句话,一猪二熊三老虎,落单的野猪,成群的狼都比熊虎更可怕。更何况这群狼的体型是如此巨大,每一匹都有狮虎之威。能令它们畏惧的事物在这深山老林当中绝无仅有。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群狼止步呢?所有人心头揣着这个疑问,共同将目光投向紧闭的正门。
大家都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小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变化。燕东阳问李虎丘,“虎哥,那些狼为什么不追过来?”
李虎丘冲他一摆手,示意噤声,贼王听到脚下深处有沙沙声响,悉悉索索似乎是某种生物成群结队前进的声音。问燕东阳:“你听到没有?”燕东阳没有他的耳力,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神色凝重的看着李虎丘道:“难道是蚂蚁?”李虎丘摇头道:“决计不是,首先是季节不对,其次蚂蚁行进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郭全忠耳力更加不及,第三个听见动静,问:“那你说是什么?”李虎丘凝神听了一会儿,“声音是从地下传上来的,根据震动的感觉应该距离地表挺深的,我倒觉得像是成群的老鼠弄出来的动静。”“老鼠?”燕东阳一愣,“难道狼群害怕的是老鼠?”
李虎丘没说话,继续仔细聆听。郭全忠道:“如果是老鼠,一定不是普通的老鼠,真难想象能令外面的巨狼群畏惧的老鼠会是什么样的?”“大概是那个样子吧!”李虎丘往郭全忠侧后方一指。大家顺他手指方向看去,月光下,一只羊羔大小差不多的生物正趴在那,一边用鼻子嗅来嗅去一边一蹦蹦的奔着他们而来。众人目力远逊李虎丘,只等到那生物蹦的再近些才看清楚那东西果然是一只白色特大号的耗子。在它身后,一只只大小与之相差无几的老鼠排成了队,也正一蹦蹦的往他们这边而来。
李虎丘指向更远的地方,“那儿有口井,这帮大耗子都是从那里蹦出来的。”郭全忠命令所有人往后退了一段距离,道:“这耗子快赶上狗大了,不过看上去好像都是瞎的。”李虎丘早留意到了,点头道:“它们全凭嗅觉在搜索咱们呢。”说话间,那为首的第一只大耗子又往前蹦了几下,这下子其他人终于看清楚大耗子并非长了一身白毛,而是光秃秃的一身白皮,嘴前长有两只巨大的白牙,眼睛的位置已退化成了肉包子似的两个包,白色的小耳朵立着,一蹦一蹦的前进方式,看上去十分滑稽笨拙。
到目前为止这些肉呼呼的大白耗子行动十分迟缓,丝毫让虎丘兄弟和特战队员们感到它们有多大威胁。就在大家紧张的心情都松弛一些的时候,突然!最前边的那只大耗子一跃而起,弹簧似地直奔燕东阳面门而来,眨眼间就到了眼前。只见它嘴前两只大白牙闪烁着寒光,那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憨态可掬?
“我草!”李虎丘怪叫一声,后仰抬腿,一脚正踢在大耗子肚子上,只听嘣的一声,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半空中洒落一片血雨,这一脚竟把这只耗子踢爆了。断了的肠子和散碎的肉块混着奇腥无比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弄的附近所有人狼狈不堪。燕东阳一边挥手掸落身上的碎肉烂肠,一边抱怨道:“虎哥你就不能轻点,弄的这么恶心。”
李虎丘虽是始作俑者却躲得最快,身上也最干净,贼王嘿嘿笑道:“这东西的肚皮像个绷紧的气球,一碰就爆。”就说了这么两句话的工夫,便有更多的大耗子一个个跃起直扑场间众人。大家学着李虎丘的样子拳打脚踢抵御,这些大耗子也如第一只一般一触即爆,刹那间肠肉横飞血雨腥风。众人避之不及,都弄的浑身腥臭。死耗子的味道极其腥臭,中人欲呕,不大会儿的功夫,身体最弱的杜拉尔大叔已开始出现呕吐不适的反应。
但见大白耗子反而有增无减越来越多,一只只前赴后继不断往上扑。燕东阳挥动着手中军刺协助李虎丘抵御一番后叫道:“虎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些大耗子恐怕有成千上万只。”李虎丘恍然道:“怪不得那些老狼们一到这里便裹足不前,有这么大一群大耗子在此坐镇就算是狼群也抵挡不住,东阳你看。”说着往前一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已几乎被大耗子占满。只余黑洞洞的门口仍是一方净土。李虎丘道:“何止是成千上万,十万百万都不止。”
众人且战且退向着唯一的未知之地退却。所幸者这些大耗子虽然最后跳跃进攻的一下很犀利,但因为视力所限,在没能锁定目标以前这些家伙仍然是一蹦一蹦的在那扮可爱。大家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终于来到日式建筑门前。看着黑漆漆的铁门,都有些犹豫。郭全忠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们说咱们是进还是退?”
稍一分神的工夫,郭全忠手中的军刺被一只大耗子给咬住,咯嘣一声,竟被这家伙一口咬断!56式军刺向来以硬度有余韧性稍差著称,想不到这种奇异的大耗子的牙齿竟能硬碰硬将硬度极佳的军刺生生咬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眼瞅着又有几只大耗子呲着闪光的白牙将要蹦到攻击距离内,大家相互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惊惧之意,眼望无边的耗海,白森森能咬断精钢的大牙一对对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这他妈哪里是一道选择题,分明就是自古华山一条路!
李虎丘果断的喝道:“都进去,我断后!”燕东阳仗着身体的优势一马当先来到门前,一脚蹬在铁门上,年久失修的铁门竟被他一脚踢倒。轰的一声激起一阵烟尘。大门倒下的瞬间,众人同时低下身体,郭全忠身先士卒往前就地一滚,燕东阳紧跟其后,二人几乎同时钻进小楼。一左一右分别向两侧瞄准。很快发现这里除了暗黑和寂静什么都没有。特战队员们和杜拉尔大叔急匆匆鱼贯而入。李虎丘且战且退最后进入。
燕东阳迅速将铁门扶起封住门户,门外传来啪的一声,显然是一只耗子撞上了刚好被扶起的铁门上。李虎丘分析这些耗子视觉不济,主要靠味觉判断攻击目标的位置,料想只要众人身上的味道没消散,这些变异的瞎眼耗子就不会放弃进攻。连忙过来跟燕东阳一起抵住了铁门。果然,铁门又遭到了雨点般的撞击,一只只耗子前赴后继重重撞在大门上。疾风暴雨般的撞击,力道越来越大,二人合力竟才堪堪抵住。如此这般撞击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没了声息。
燕东阳长出一口气,“好悬喂了耗子,想不到这东西的牙齿这么厉害,幸亏刚才没被咬到,那么锋利的牙齿,咬上一口准没好。”郭全忠也是惊魂初定,喘着粗气,一晃手中的半截军刺道:“这要是挨上一口骨头都能咬断。”喘了口大气,又道:“暂时是避过去了,下一步怎么办?”
李虎丘正在掸落身上沾惹的为数不多的肉块肠子,顺手捞起一段在鼻子上嗅了嗅,答非所问说:“跟那条足蟒嘴里喷出的味道差不多,奇臭无比还带一股子土腥味。”虎丘估计老罴岭上的特异生物都是靠吃这东西在此生存,“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是吃什么竟能长的这么肥硕?”杜拉尔大叔说:“这玩意长的真像‘裸地爬子’,就是个头太大了,其他都像。”李虎丘道:“老罴岭上目前为止咱们遇上过正常的动物吗?你快说说这个‘裸地爬子’是什么玩意?有什么习性?”杜拉尔大叔道:“地爬子是一种洞穴耗子,又分为普通地爬子和裸地爬子,主要区分就看长不长毛,裸地爬子是几十年前才出现的外来物,浑身没毛常年住在地下,一双大门牙突出在外面,主要吃草根儿蚯蚓啥的,没有食物的时候泥土也能吃。”
李虎丘一直在疑惑老罴岭上的生态平衡是怎么形成的,看起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裸地爬子身上,这东西吃什么都能活命繁衍,又经过基因变异,一代代都长这么肥大,研究所外面的那些巨兽对付一群裸地爬子肯定不行,但这东西全都瞎摸窟窿眼的,巨兽们定期偷袭一两只填饱肚子却不成问题。李虎丘想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只有继续往里探索,争取能找到个解药或者这些动物畏惧的东西,否则这一行三十多位能活下来走出老罴岭的恐怕不多,更遑谈什么完成任务了。他说,“不必犹豫了,现在出去就还得面对那些牙快如刀的裸地爬子,那是有死无生的绝路,往里走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小楼里面,真要是还有什么战胜不了的怪物出现也是大家命里该着。”
第350章 仙玉虎大战慧中马
李虎丘在老罴岭上杀猪灭鼠时,遥远的燕京正酝酿着一场风波。后院起火,萧落雁约战马春暖。
事件的主角之一马春暖最近很苦恼。一个女人所有痛苦的根源,不是来自她的男人,而是来自她的小姐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京城四秀凑到一起的重要原因,四女结交,姐妹情深有之,唇枪舌剑有之,争奇斗艳更有之。其中尤其以马春暖和谢抚云之间最甚,见面就掐。何问鱼一天到晚玄玄乎乎的宣称已经献身玄学,要小姑独处一辈子。其实姐妹四个都是一般心思,这辈子宁愿不找也不将就。闹来闹去反而是最小的萧落雁率先嫁了人生了娃。
马春暖本来不羡慕落雁过的幸福,她之前还曾在李萧联姻时祝福过她,那时候她的祝福绝对是诚心诚意的。但现在,一切都已改变。马二姑娘瓜熟蒂落爱上了贼王虎丘,但他已经是属于落雁的。马春暖本打算把单相思进行到底,可惜天不遂人愿,家里的小捣蛋将记录了她为虎丘春梦留痕的日记汇报给了马春熙,进而阴差阳错搞的满城风雨。圈里人尽人皆知。马春暖怎能不为此苦恼?至于是苦恼于无颜面对落雁,还是苦恼于心愿不能得偿,那就只有马二姑娘自己晓得了。
李虎丘和马春暖之间的绯闻传到了事件的另一位主角耳中。开始萧落雁不相信,坏事儿坏在李援朝身上,居然代表虎丘主动向落雁解释起这件事。这位老公公当官是一流的,处理男女关系给虎丘提鞋都嫌他手粗磨脚后跟。电话中解释了两句之后,落雁硬梆梆的说,“爸您别说了,我这就回燕京。”
李援朝当时是这么说的,第一句:落雁啊,爸在你面前替虎丘向你陪个不是。于是弄假成真,此事定性坐实。萧落雁由此认定虎丘和春暖有事儿。第二句实际上只说了半句,你看你连陈李李都接受了……其实李援朝的本意是想夸落雁大度宽容。可惜萧落雁诀不会这么理解。她容得下陈李李是因为她清楚自己拴不住那臭男人,她爱煞了他,又觉得陈李李的确优秀到令她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最最重要是陈李李的姿态放的够低,从第一次见面时陈李李就把自己定位在摆酒的位置上,软硬兼施,张口便叫姐姐。
萧落雁容得下李李,但绝容不下马春暖!于是落雁顶着一头官司回京了。
约战地,燕京马宅。不愧是仙玉落雁,你要战便作战,在哪里打都不如打上门去威风霸气!对付马春暖这种无义的第三者还用跟她客气吗?
京城四秀争奇斗艳,京城纨绔子弟中便有好事才子以一个争字对这四位做出风评如下:何问鱼外和内刚看似谦冲恬淡其实绵里缠针被称为不争既是争;谢抚云美的霸道做事光明磊落阳谋无双,因此被评为天下莫能与争;马春暖气质绝伦才气纵横傲气凌人,几乎没有哪个男生敢喜欢她,所以被那位纨绔才子冠之争既是不争;最后是萧落雁,夭夭如仙乖巧和蔼与人亲善因此被评是与世无争。现在与世无争的打到争既是不争的门上来争。却不知那位才子知道后会如何评价?
马宅客厅,萧落雁落落大方坐在马家三姐妹对面,一个人的气场硬是盖住了主场作战的马氏姐妹。并不是因为她够强,实在是马春暖心太虚。马春熙人才逊色秉性宽容,几乎就是一没有气场的女人,马春暖是急病乱投医才把她拉上壮声势的。马春晓就更不靠谱了,她望着对面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萧家姐姐,满眼放光,每一道都是助长敌人气焰的崇拜钦佩的目光。
四个女人坐在客厅里谁也不说话,气氛越来越怪。大姐比母,马春熙最先受不了这气氛,起身说我给你们切水果去。走到门口时回眸瞪了春晓一眼,“还不过来帮手!”于是,客厅里便只剩下做贼心虚的春暖独自面对来势汹汹的落雁。
一个忐忑,一个笃定。一个在犹豫要不要干脆把心一横?一个在琢磨怎么才能让对方死了这条心?马春暖虽然心虚却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沉稳。萧落雁理直气壮却有些小马奋蹄嫌路窄的心浮气躁。终于还是落雁先开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两个进行到哪一步了?”春暖面色绯红,咬着嘴唇半天不回答。落雁见之不禁更恼,难不成她和他已经真如传说中的明铺暗盖?正自思量,听马春暖说:“我只接受心理方面的谴责……”言下之意,她只有犯罪的想法,但还未实施。
马春暖这样说了,萧落雁便这样信了。因为她知道马春暖尖酸辛辣却从不说谎。落雁说:“你我是结拜姐妹,你这样算哪门子事儿?”马春暖看着她,想说:“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大家姐妹一场,又都是成年人,到了春暖花开时,哪朵鲜花甘心孤独怒放到花期过时?别人不知马春暖是何许人,你萧落雁还不知吗?”话到口边却换成了:“这事儿算我对不起你。”萧落雁从十四岁上大学起与她相交近八年,还是第一次听她服软说声对不起。心中一软,道:“这件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我听说主要是他死缠烂打先纠缠你的。”马春暖微微迟疑了一下,摇头道:“那只是外界的传闻。”
萧落雁一愣,她心中有气,一部分是因为马春暖,更多的却是冲着李虎丘生的。现在听马春暖的意思,这件事居然不是那臭男人主动招惹的暖暖?只听马春暖继续坦白:“之所以会有那样的传闻,都是我求着他帮忙背的黑锅,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跟他之间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萧落雁吃惊的啊了一声,她不料想马春暖会这么坦白,完全被马春暖的坦诚给震住了。到底不愧是与谢抚云齐名的人物,即便是朋友妻不可欺这种事被揭穿,她也不屑于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来搪塞,竟硬是摆出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架势。萧落雁神色渐缓,挖墙脚是对手的因素,背叛则是内部问题,现在问题搞清楚了,是马春暖在挖墙脚。这件事谈到这里落雁的气顿时消了一半儿,只要臭男人没主动犯傻招惹暖暖,她便懒得再计较。
马春暖却无意就此结束谈话,她又说道:“落雁,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
萧落雁说:“你还想说什么?”马春暖道:“当初你说李虎丘如何如何好的时候,我还曾经取笑你见色忘义,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人的命运就是这么难以捉摸,上天让我爱上了你的男人。”她诚挚的:“你是知道我马春暖是从来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萧落雁气鼓鼓的:“那你还?”马春暖口气坚定的:“他跟别人不一样!”
每个怀春少女眼中的情人都是与众不同的,萧落雁当初也是这么爱上李虎丘的。她不置可否说:“他有家有孩子还有我和陈李李,你觉得自己能接受这些跟他吗?”马春暖摇头果决的:“当然不能!”又补充道:“他对你们而言是丈夫是依靠,对我而言却是唯一想要得到的男人,你是了解我的,马春暖的爱情生活需要的从来不是一纸婚约。”
萧落雁见她态度坚定绝难动摇,全无放弃之意。落雁不禁心头火起,忽然变了颜色,拍案而起,冷笑道:“马春暖,你还来劲了是吧?你以为自己对他了解多少?你可以不在乎一纸婚约,他却从来不是习惯推卸责任的男人,他好的时候喜欢你,宠着你,甚至可以为你去死!他坏的时候,自由放纵,任侠妄为,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跟他在一起,你做好随时失去他的准备了吗?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了去啦,你可以随便喜欢去,干嘛非要跟他较劲?”
马春暖在大学时代是赫赫有名的才女,不仅会作无病呻吟的朦胧诗,更是辩论赛上的常山赵子龙。她记忆超群博学多闻,尤其喜欢玩把对方辩友变成哑巴的游戏。斗口从来没吃过败仗,就算对手是谢抚云也不过是子龙战吕布胜负难料。现在,她已被萧落雁的话激起了斗志。气质女王抿着嘴,不慌不忙拿起水杯浅酌一口润润喉咙,然后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这才说道:“世界上有很多好男人不假,但世界上也只有一个马春暖,她喜欢任何人都不需要任何人允许,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你可以争,可以指责,但你不可以阻拦马春暖喜欢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你的丈夫,喜欢有妇之夫和把有妇之夫的家庭拆散是两个概念,尤其是那个男人是李虎丘这样的人物时,正如你说的,跟他在一起就要随时准备失去他,更不要想控制他,我这辈子能遇到一个他这样的男人的机缘或许也只有一次,我为何不能跟他较劲?”
萧落雁大怒:“暖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脸皮这么厚?”马春暖淡定的:“脸皮薄吃不着,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大罪过,小雁儿,你想棒打鸳鸯痛斥第三者,也得等姐把你那宝贝男人睡了再来。”萧落雁站在那儿,呆立当场,气的小手虚空抓了两把,丢下一句有你后悔的那一天。转身拂袖而去。
落雁前脚走,马春晓后脚便蹦出来,没心没肺的:“姐你太猛了!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偶像,我要向你学习,再也不撮合你跟楚二哥的事情啦。”马春暖唇角微撇起一丝无奈苦笑,“傻丫头,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一个你爱他,他不爱你的男人,单相思的滋味可不好受,楚烈的事情你得想清楚。”马春晓的个性浓烈奔放,哪里听得进去姐姐的劝告,不以为然的:“我觉得女人最大的不幸是像大姐似的一辈子连一回像样的恋爱都没谈成就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这一天,萧落雁打上马宅,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胜了却也败了。她弄清楚了马春暖和李虎丘之间的关系,证明马春暖有挖墙脚之心,臭男人坚贞不屈没有被勾搭上。但这胜利却没有给她带来丝毫欣慰喜悦之情。李虎丘这臭家伙整个儿一招蜂引蝶害人不浅的大情花,马春暖中毒太深,以她的秉性,这件事到此不是结束,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已。
落雁回到李宅,午饭时心不在焉吃着李部长亲自下厨整治的糖醋鱼,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语着:“这个害人精,难道只有阉了他才能阻止他招蜂引蝶吗?”李援朝刚好要出门,行至门口正巧听见这句话,登时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