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李李笑道:“南洋当地有个说法,男欢女爱之时女方心有所感便必须叫出声来,不然会有夜叉来吃心肝,虽然是巫蛊魅传却也有一定科学道理,你们这些贼男人哪个不喜欢女子欢爱时辗转难当呼唤不已带来的征服感?若是像条死鱼含着掖着躺在那,就算夜叉不来吃心肝,别的女人也要抢走我们的心肝啦。怎么?你不喜欢我那样?”
“随便你怎么叫都好,难不成不叫了他们便会认为咱们什么也没做?”李虎丘将古典佳人揽的更紧些,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从古至今概莫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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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城旧港,一艘国内罕见的豪华私人游艇静静的停靠在此。船首三人。张永宝忙着检查缆绳锚链,他一直很喜欢木棉花号,从南洋回来学了一路,凭他的功夫和智慧,这船上的活计自是难不住他。李虎丘坐在船首的护栏上,何铁铮站在他身前。
“何大哥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幸蒙你们多加照顾,侥幸逃过一劫。”何铁铮一边说一边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在船首忙碌,虬髯雄壮威武不凡的中年男人。心中已大概有了个猜测。
“这位是宝叔。”李虎丘给他介绍,说:“有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这一趟远涉重洋困难重重,又有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所以我临时决定请宝叔陪咱们走一趟。”
何铁铮不动声色道:“如此更好了,中南海三大高手,董八卦,武太极,张疯子,张老师的大名早如雷贯耳。”
李虎丘大声问张永宝:“宝叔,这趟出海非比寻常,横跨整个太平洋,到洛杉矶最快也得十二天,许多该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妥了?”张永宝头也不抬,一丝不苟的弄着手上的活计,“早准备好了。”
李虎丘的目光投向何铁铮,二人各怀心事相视一笑,贼王身子一弹跳到甲板上,挥手道:“出发!”
月憩园中,碧水龙潭之畔,法相慈和的摩柯无量上师钻进车之前,谢松坡凑过来轻声道:“座师,那边有消息过来,他们上路了,走的是海路。”聂摩柯问:“是不喜还是不嗔?”谢松坡恭谨的:“是不嗔!”聂摩柯微微点头说了句:做的好!
第258章 东到西,东拉西扯问东西
从甬城出发,渡横须贺海峡出南日本海,一路往东,目的地却是地球上最西之国。初春时节,海上行船正当其时。这一日,船行过南日本海至北太平洋。虎丘立于船首看木棉花号行驶在苍茫的,绽放着神秘白光的大海上,劈波逐浪,不由得心胸朗阔豪情顿生。不时有越洋的候鸟搭上船,李虎丘见了笑说这旅途倒也不寂寞,居然还有小鸟相伴。何铁铮说不要小看这些鸟儿,海上渔家都喜欢请它们搭船呢,预报天气,寻找鱼群这些鸟儿都比人强了百倍。李虎丘笑道:“一技之专不过是小人功夫,最终还不是为人所用?”何铁铮说:虎丘的话似乎另有所指?李虎丘一摆手道:“信口胡诌而已,有屁的所指。”似突然想起一事,随口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聂摩柯身边有一师奴,貌似很了得,那又是什么歪魔邪道?”
何铁铮陪笑道:“虎丘好记性,我只说过一嘴你倒记住了,那师奴其实是专门保护摩柯无量上师的人物,之所以称为奴,是因为他除了听命于上师外,基本就是一具无意识的行尸走肉,不过力大无穷行动如风,非常厉害!”
“比你如何?”李虎丘颇感兴趣又问道:“是不是相貌丑怪绝伦,头长角臀生尾,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何铁铮连忙摇头道:“比我要厉害得多!模样嘛,跟你说的完全相反,他长的非常……嗯……可爱!嘿,看上去像个七八岁的小娃娃,不过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肌肤白的赛雪,圆圆的脸上永远是一个表情。”
这倒是奇怪之极的事情,李虎丘问张永宝可曾听说过这样的人,张永宝摇摇头说闻所未闻,不过他小的时候倒是听老人讲过,有一种现象叫尸变,说的是死去的人不过是脑死亡,精神力量强大者可以通过特殊媒介传播意识控制这种假死之人为其所用。现在是大搞华夏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时期,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一起抓,两只手都要硬,为破除一切歪魔邪道,连领袖人物都带头火化成灰归大海,民间百姓更是死无全尸,似这种尸变鬼异的传说也只能是传说了。
何铁铮看来不喜欢这个话题,岔开话头道:“张老师不喜欢乘飞机,是否因为担心飞机会掉下来?”
张永宝沉声答道:“我是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不相干的人手中。”说罢,转身步向后弦,回了驾驶舱。
李虎丘神思飞扬,想着何铁铮口中的师奴模样,既感到不可思议,又觉得实在很期待一会。话题换了,虎丘也不在意,说道:“我那两个兄弟落到cia手中有段日子了,要他们死就不会容他们活到现在,我想他们两个一定有活下去的价值,所以咱们倒没必要急火火的乘飞机过去,又赶上宝叔消受不了那玩意,也只剩下海路这一条道了。”语气顿了一顿,突然反问道:“何大哥古道热肠,好像比我还着急的样子?”
何铁铮道:“你是不知道cia折磨人的法子有多残忍,所以才这么不紧不慢的,亚桑德勒八成是认为你那两个兄弟是八百吨黄金失窃案的知情者,所以才让他们活下来,但问不出想要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舒舒服服的被关押。”
李虎丘道:“言之有理,说不定cia还指着他们哥俩做诱饵,放长线钓大鱼哩。”
大海上航行有一样最难堪忍受,便是看不见的寂寞。四下里都是水,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是海天一色,天上飞的只有海鸟,水里游的唯有鱼群。见多不怪早没了新鲜感。多日看不见一缕人间烟火,其中的滋味只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才知道。但对于这艘船上的人而言,这却不算什么问题。小妮娜心无旁骛单纯无忧,每天一心琢磨如何将张爷爷弄到的各色海鲜变成餐桌上的美味,哪里会感到寂寞。李虎丘以心诀为法入武道,自我控制的本领无与伦比。张永宝重伤后万念俱灰之余习得虎丘传授的心诀导引术,痊愈后始明白心之神道的真谛,如今他的心境修为今非昔比,更何况他是如此喜欢这艘船和这无边的海洋。按道理说这四个人当中最能忍受这种寂寞的当属何铁铮。这个家伙练习的童子功一身功夫便是从困苦寂寞中熬到身上的,四十年如一日都熬过来了,岂能在乎这几天的寂寥?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海上航行的最后几天,李虎丘明显察觉到了何铁铮的心态变化,分明已经急不可待。
木棉花号日夜前行,但毕竟是在无边无际的太平洋上航行,稳妥起见,该躲避风雨时便要躲避风雨,到了预订航线上的补给点时还得补充淡水,任何铁铮如何着急,木棉花号还是足足用了半个月才驶入洛杉矶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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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西部雄城洛杉矶,大北美地区的文化之都,大名鼎鼎的好莱坞电影城就坐落于此,另有说法称这里叫美国的文化部。负责向全球输出新世界文化,野心勃勃大有吞并一切古老文明精神之势。李虎丘印象里,这个异国部门给他最深刻的记忆莫过于他们搞出的好莱坞大片中某个情景。当世界面临危机时,美国总统拿起电话深沉的问道:“我们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航母在哪里?”他娘的,不愧是全球领袖。山姆大叔的霸气全在这一句简单的问题中得以淋漓尽致的体现。全球数不清小国无数传统文化在美国总统问过这个问题后樯橹灰飞烟灭。
从进入美国领海后木棉花号遭遇了多次盘查,船上一应资质及船和人的入境许可等手续尽数齐全。曾经在椰城领事馆上演一个人入侵世界上最强国家一幕的华夏贼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美国。作为cia全球通缉要犯名单上的人物,入境三小时后,他的名字和入境资料便会出现在cia不计其数的情报分析员的案头。所以他没时间更多的感慨这座雄城的富丽繁华及这强大的新兴国度的野蛮霸气。妮娜留在船上,余者三人在何铁铮的安排下弃船上岸,住进了洛杉矶一家颇不起眼的三星级旅馆。
房间里,李虎丘举着一份资料一丝不苟在看。看罢多时,坐到沙发里沉默不语。何铁铮说:“这是我能搞到的全部的关于诺克斯堡的资料。”李虎丘抬头看着他,说道:“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太多细节,这里藏着八千一百吨黄金,有一万名陆战队成员在这周围驻军,三百辆坦克,全钢筋网浇筑混凝土的建筑,从外到内七重电网,数平方公里内没有其他任何建筑做掩护,金库安了二十四吨重的安全门,如此铜邦铁彼的防护措施,我那两个兄弟纵然不凡,却也绝无可能从这里带走一枚金币,更何况那是足够买下太平洋一个中等岛国的整整八百吨黄金。”
“你是说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何铁铮起身将门反锁好,回来坐下道:“可是据我所知cia的人在沈阳和仇天居住的地方搜到了带有诺克斯堡内储存黄金标志的金块。”
“你觉得这个地方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内部人员帮助,有可能从里边带走一枚金币吗?”李虎丘站起身走到窗口,犀利的目光落在窗外公路上停着的一辆福特吉普车上。“有人监守自盗偷了八百吨黄金,却把屎盆子扣到了我兄弟的头上,如今他们两个下落不知所踪,我剩下的选择不多,或者找到这个偷黄金的人,或者找到黄金并且交给美国人,又或者直接找到关押他们哥俩儿的地方把人救出来。”
何铁铮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惜我只知道一个亚桑德斯是负责抓捕他们的人,至于黄金是谁偷的,现在何处,他们被关押在哪里,这些情况我也一无所知。”
李虎丘心道,你若这也知道那便真是把老子当白痴了。顺水推舟笑道:“有这么一个名字已足够了,咱们就从这个人身上入手,我记得你说过他就住在洛杉矶?”
何铁铮道:“你觉着他有可能是cia中监守自盗那个人?难道是他陷害了你的两个兄弟,然后又跳出来栽赃抓了他们?”
李虎丘道:“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我想尽快见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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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尼区的圣地亚哥酒吧,灯红酒绿烟雾缭绕。悠扬的乡村音乐萦绕在整间酒吧内,爵士乐队的成员是五名上了年纪的黑人。他们吹奏的是一首美妙的歌曲。主唱的老者黝黑的皮肤闪烁着动人的光辉,他的嗓音放诸各国都算不得美妙,但这首歌却被他唱的声情并茂感人至深。
李虎丘向何铁铮请教了歌词大意。
如果明天你还在那棵苹果树下等着我,那紫色的长裙被风儿吹起,阳光照在你修长的腿上,你染满霞光的身体是那么动人又美妙。上帝啊,让我怎么能不爱上你,让我怎么能不企盼快些回到你身旁?那馥郁芬芳的紫色野菊花开遍了漫山遍野,你站在那棵苹果树下,手里捧着亲手为我做的苹果派。上帝啊,我多么渴望自己此刻置身之地不是战场而是那菊花遍野的苹果树下,我手中紧握的不是钢枪,而是你温暖的小手和美味的派。
“他就是亚桑德斯?”贼王的目光如水,冷清清宁静静的看着台上全情投入演唱的黑人老者。
何铁铮微微点头道:“绝错不了,我亲眼见识过他和谢炜烨一起密切交谈。”
李虎丘坐在吧台前左右巡视一圈,角落里有几名气质彪悍的年轻人正坐在一起喝酒,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再无其他人有特异之处。没想到这位cia中职务已颇高的大人物出行居然只有如此简单的安保措施。贼王向何铁铮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径直走向一曲终了正回身跟乐队成员告辞的亚桑德斯。
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更快!几名负责保护亚桑德斯的cia年轻特工发现华裔青年抓住亚桑德斯的衣领将他拖走的瞬间,纷纷将手伸向腰间,但他们谁也没来得及掏出格洛克自动手枪,眼前一黑便已被何铁铮和张永宝联手放倒。另一边,已经五十多岁,只在年轻时练过几年拳击受过些专业军事训练的亚桑德斯在贼王通天手段面前形如婴儿,毫无还手之力便被抓住。三个人大摇大摆的从圣地亚哥酒吧大门走出来,上车消失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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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附近一处华人黑帮常用的货仓内。开始逼供前何铁铮说亚桑德斯干过多年亚洲事务委员会负责人,华夏,日本和韩国的语言都堪称精通。
“这两个人在什么地方?”李虎丘将手中的照片放在亚桑德斯面前,语重心长说道:“说吧,迟早都得说,不然我就只好请他帮你说了。”说着,一指身后相貌凶恶的张永宝。
张永宝会意的转到桌前,从地上拎起一工具兜子,哗啦一下倒了一桌子。“我就喜欢活剐人,一年总要割百八十个。你看,我把家伙全拿来了!”他哗哗啦啦的—件一件展示。“这是铁板桩,把你放到桌上做大字拴定,然后用此物钉住;这把小的是切腹刀,专门用来开膛;这是一套剔肉刀,削你四肢上的肉;这钩刀割舌,勺刀剜眼,柳叶刀削鼻割耳,还有这一大套,都有妙用;这里一大块松香,放在大锅里熬开,专门烫你的伤口。这样你不出血,光是痛,不到我剜心你不断气。想想你的骷髅在血水中还喘气,那是什么滋味儿?”
亚桑德斯脸部肌肉颤抖了一下,再也没有任何表情,轻轻摇摇头。李虎丘继续做老黑的思想工作,“老爷子,你这岁数不小了吧?我听说黑人跟我们华人差不多,都很看重家庭,你这个岁数大概也是当爷爷的人了,你要是被折磨死在这儿,家里那些人该会多难过?你能想象他们看见你惨死后悲伤欲绝的样子吗?说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他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应该能感受到的出什么是虚张声势,什么样的人喜欢动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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